陈献一打开房间门，一股浓厚的灰尘味儿，就扑面而来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他被猛呛了一下，掩着嘴咳了好几下，用手挥了挥。

接着，他在墙壁上摸索着，摸到了一个灯座，摁下了上面的开灯按钮。

灯光闪了一下，昏黄地照着，像是旧时的老式油灯，还“噼里啪啦”响。

房间十分简陋，左侧靠墙的火炕，也像来到土寨村的那段路一样，坑坑洼洼的。

土炕下面，是专门用来烧柴禾的洞，里面有大片积存的灰烬。

前方，有一个大柜子，柜子上贴了一面镜子。

奇怪的是，这个房间那么多灰，可是这面镜子，却干干净净的，将他的脸，照得十分清晰。

陈献打开柜子一看，只有几件打补丁的旧衣裳。

柜子旁边，有一个三层的木架子，最上方的架子上，贴了一张照片。

看着照片，陈献便禁不住地脚底发凉。

那是一对纸人，通红的嘴唇，煞白的脸，黑色的眼，戴着两顶熠熠的绿色锡纸帽子。

这是……

陈献情不自禁，用手摸着这张旧色照片。

“嗡嗡……”

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，将他吓了一跳。

他掏出手机，看到二叔给他发了短信：

忘了告诉你了，你王奶奶最讨厌别人碰她家的东西，你和小芹少乱碰……

“你干什么呢？”

一声苍老的声音，从门口缓慢传来。

陈献的手，像是被刺了一下似的，赶紧从照片上拿走。

“王奶奶好。”

陈献赔笑着。

王奶奶一身紫色的花袄，头发花白，她是白内障，几乎看不清东西，瞳色花白，乍一看，十分吓人。

“我这屋里的东西，位置都有讲究，别乱碰，听到了吧？”

王奶奶慢腾腾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