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献一步步绕着石壁走,只感觉这“窸窣”声来自四面八方。
难道数目很多!?
如果真是这样,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!
他内心十分狂躁,紧迫的形势压迫着他的神经和呼吸道。
他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把,用锐痛逼自己注意当下。
仔细听……
不要陷入恐惧……
对……他听得清清楚楚。
只有一道声音。
一直走,不要停下来……
覆盖青苔的潮湿石壁,淡淡的草荇味钻进鼻腔。
真是奇怪……
怎么听不出声音从哪儿来?
难道他位听神经损伤了?
也有这个可能,毕竟他的左眼已经成肉汤了……
他绕着旅馆走了两圈半,一点不敢停步。
“窣窣……嘎噔——!”
窸窣声中,夹杂了一种清脆的骨骼折断声。
他心头一紧,步速加快了一些。
应该快到早上了吧……
再坚持一下。
而后,持续的断骨声此起彼伏,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经历这么多次骨折后会成为什么样子。
“呜……”
“哪儿去了……”
他四肢一僵。
这是一种……什么样的声音?
好像被滚滚热油烫起硕大的血泡哽在气管和喉咙里,艰难用声带闷震着刚才的话……
“哪儿去了……”
他紧紧捂住嘴巴,一动不动,生怕呼吸声惊扰它。
”你在哪儿……”
“一定要找到你……”
“一定……”
怎么办!
在长时间的呢喃声中,他的理智也在崩溃中,如即将被洪水击溃的堤坝。
视觉被剥夺后,听觉就变得极其敏感。
那种感觉,失眠的人都体会过,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跳动,时刻提醒自己醒着。
这种巨大的精神折磨,让他不知何时为尽头。
怎么还不到早上……
还……继续走吗?
每一步,都是生死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