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湖水里的莲花,粉色的花瓣,剔透晶莹,像他们的爱情一样。
张梦瑾穿着白色旗袍,手中拿着自己亲手绣的荷包,走向八角亭。
子青说过,最喜欢她穿白色旗袍,婉约动人,气质卓绝。
两年前的同一天,他们在这里确定关系,至今为止,已有两年时光。
他们约好,在这里见面。
她看着荷包上的并蒂莲,俏脸微红。
她抬头,看见漫天的星光,碎玉般的月光,心里满是美好的幻想。
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。
正当她走向八角亭时,却听见一旁的深处的槐树后草丛中,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不会是蛇吧?
她最怕蛇了......
她有点害怕,却听见一阵痛苦而沙哑的呻吟声。
她立刻就听出,这是自己爱人的声音!
难道是子青他被蛇咬了?
这个想法一出,她想也不想,就冲进了树丛深处!
“子青!你被蛇咬了吗?我来救你!”
她心中无比焦急,撩开草丛,当看到眼前一幕时,却是呆愣在原地。
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,肌肤如凝脂般顺滑,和墨色如云的黑发交相辉映,身上的红色旗袍,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令人头脑发热的玲珑曲线,衣衫不整地紧紧地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。
男人俊朗无匹的面容,高挺如峰的鼻梁,唇色红润,眼前笼罩一层迷蒙的雾气。
她再熟悉不过,她抚平过他微皱的眉心,亲吻过他的眼角,是她在漫长的余生里,夜夜环绕在脑海中的梦魇。
滚烫的岩浆自下而上冲上她的天灵盖,愤怒,悲伤,压抑,痛楚,绝望......
无数的情绪,在她心中翻滚。
听到她的声音,女人没有丝毫慌乱,只是转过头来,冲她微微一笑。
这一笑,颠倒众生,勾人夺魄。
嘴角的口红被蹭出来,让人不禁旖旎幻想,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“早就听我家子青说过,她给一位京城的大户人家的小姐教授洋文,想必就是这位妹妹吧?我们情浓所至,让你见笑了。”
张梦瑾不敢接受眼前的一切,双眸红肿得可怕,亏得她还能勉强保持体面:“我是施子青的爱人,我们在两年前就在一起了,你究竟是什么人。”
听到她的话,女人却并不惊讶,似乎早就知道,慢悠悠站起来,理了理下摆。
而后,施子青沉默着,也站了起来。
“说你蠢,还真侮辱了蠢之一字,”女人冷笑着,“我是子青的妻子,已经结婚五年了,我们琴瑟和鸣,蜜里调油,真没想到半路杀出你这么个程咬金,不过姐姐我嘛,别的不好,就是大度,子青只是想玩玩你罢了,没想到你当了真,两年都不曾察觉自己是个姘头,现在,子青玩腻了,想收心回家了,是不是?子青?”
女人含笑看向施子青。
张梦瑾死死盯着施子青,荷包被她攥得皱巴巴的。
施子青冷漠地点点头,沉默地将头望向一边。
“子青,你说话啊,只要你说不是这样的,我就会相信的!”她固执极了,眼泪含在眼眶里。
施子青没有说话。
“子青,说话呀。”女人的语气,媚意中带着低沉。
“梦瑾,是我对你不住,我本来就有妻子的,跟你是一时糊涂罢了,我们好聚好散吧。”施子青珉紧了嘴唇。
张梦瑾如遭雷劈,身体摇晃:“好,实在是好得很!从此以后,我们恩断义绝!”
她笑着哭着,逃跑了这里。
她听到背后的女人不屑地咒骂她:“狐狸精,下三滥,勾引有家室的男人,千人枕万人尝的贱人。”
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府邸,却被父亲找了去。
父亲坐在高台之上,脸色阴沉,让她跪下:“不孝女,你勾引外男,惹得京城权贵不满,如今我也留你不得,今将你剔出族谱,逐出家门,自生自灭去吧!”
她被逐出家门后,就被昨晚那个女人派来的人,用一把火,将脸烧得毁容了。
再之后,她就在京城护城河的边缘,找了个破屋子,独自居住。
“这就是我的故事了,是不是感觉,我很傻?”老太婆又恢复了淡然,仿佛前尘如烟,再也与她无关,“反正之后,我都再也没有见过他了,可能他现在幸福美满,子孙绕膝,早就忘了我这个故人了吧。”
【恭喜您成功推进支线剧情真相,奖励死魂纸张!】
这时,林岁脑海中出现了血字!
太好了!张死魂纸!
虽然不是很多,但也侧面证明了他的方向是正确的!
果然,这一趟没有白来!
他的直觉和判断是对的!
他不禁心潮澎湃,但转而就陷入了更深的思考。
剧本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安排了这么一个支线剧情。
首先可以肯定的是,这段支线剧情,应该也是为白映如的主线剧情服务。
再深层次的说,这个老太婆张梦瑾,肯定和白映如有关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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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急于这一时,他还要问老太婆许多问题。
“那外面写有‘忘川河’的立牌,是怎么回事呢?”
“那是我立的,这么多年来,我一直徘徊在伤痛之中,所以立了这个牌子,想要告诉自己,要学会忘记和放下,不要沉湎于过去。”
“原来是这个意思......”
可是过去......真的那么容易忘吗?
“那您今天......为什么又要穿白色旗袍呢?”
按理说,白色旗袍应该是一件会让她无比痛苦的衣服。
“因为......”老太婆遥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,“我今年99岁了。”
“什么......意思?”林岁懵了。
“世事无常,瞬息万变,但只有一件事,是永恒的,你知道是什么吗?”老太婆历尽沧桑、浑浊的双眼看向林岁。
“是什么?”
老太婆缓缓吐出两个字:“遗憾。”
林岁不知道的是,在之后挖掘出主线真相后,他才真正明白,“遗憾”二字的真正含义。
“100岁,意味圆满,我活不多久喽,”老太婆无限感慨,“我年轻的时候,很喜欢穿旗袍,趁着死前再穿一次,也算一回首尾呼应,有始有终,了却一件遗憾吧。”
林岁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底,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开始发问:“那您认识白映如,许冠玉,和董念祖吗?”
老太婆愣了一下:“你为什么会问这个?”
“机缘巧合罢了,您认识吗?”林岁打起了精神。
有戏。
“许冠玉,是我的太祖父。”老太婆幽幽道。
“那白映如呢?是您的太祖母吗?”林岁不由心情十分激动。
只要能知道白映如究竟是和谁一对儿,他们这些扮演者,就有了方向,寻找真相的效果立竿见影!
老太婆摇了摇头,随后苦笑:“这是我们家族的家丑——当然,我早就不是家族中人了。”
“能请您讲一讲吗?”林岁语气非常诚恳。
“那你之后要答应我做一件事。”
林岁犹豫了,但还是咬牙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