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小妹一阵心寒:“镜如哥哥去帮我买糖葫芦啦。”
董念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轻笑,看着似乎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宠溺,温柔地将外裳披在她身上:“太冷了,先回去吧。”
“可是,镜如哥哥为什么还不回来?”
“放心,念祖哥哥会照顾好你的。”董念祖牵起她的手。
可是一连好多天,那个人都没有回来。
邓小妹偷听到了白夫人和董夫人的对话。
“董夫人,虽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我提起这桩事有些不妥,但这桩事不敲定,我也寝食难安啊。”白夫人声音中透着为难。
“白夫人,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,如今我寻找镜如,已是心力交瘁,你就有话直说吧。”董夫人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伤心,两鬓竟然已然有了花发。
“是小女的娃娃亲,我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京城里,那些达官贵人听说镜如失踪后,提娃娃亲的人,都快将我白府的门槛踏破了!”
“白夫人,你这是何意?”
“哎呀,我们白家人不是出尔反尔之徒,只是我也被逼得很紧,董夫人也是母亲,应该很理解我的,我就这么一个闺女,也不能白白看着她,处在这样一个窘迫的境地......”
“所以白夫人的意思,是想与我董家,退了这桩娃娃亲了?”董夫人语气中含了怒意。
“哎呀,这自然不是,我们白家,是诚心想与董家成为亲家的,不然,也不会千里迢迢从江南过来,在京城又购置了个宅子不是?只不过,自古有长幼有序的传统,所以......”白夫人意有所指。
“我明白了,那就让如儿,转嫁给念祖如何?”
“董夫人不愧是执掌整个董宅的当家夫人,敏慧非凡!如儿和念祖,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!”
邓小妹忧心忡忡。
原来如此。
自己就像一个皮球一样,被踢来踢去。
从始至终,都没人问过她的想法。
就好像,她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泥塑一样。
董念祖眼含笑意地走过来,牵起她的手:“如儿,以后,你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随后,他兀自低语:“再也没人同我抢你。”
邓小妹了然。
原来,她是一件物品。
既然是物品的话,她又为何能说话呢?
既然是物品的话,她又为何能呼吸呢?
她应该被困在笼子里,成为一尊漂亮的观赏物。
董念祖渐渐长高了,眉眼也变得更加深邃,五官更加俊俏,但气质却更加冷峻了,让她望而生寒。
虽然董念祖望向她的时候,依然会倾注所有的柔情。
而她自己,也变得更加精致,像高级橱窗里的民国娃娃。
每日都有不同的人,真心实意地夸赞,他们是天生一对地璧人。
有一天,她终于夺回了一点身体的控制权,悄悄躲在暗处,听到董念祖和一个家奴对话。
“那些人口贩子,解决干净了吗?”
“遵照您的吩咐,他们总共九个贩子,我们昨夜潜入他们的窝点,偷袭杀死了八个,剩下一个,正在努力追赶,我们在城门口加强了侦察。”
“很好,明日日出之前,我要看到最后那个贩子解决掉,最后收尾做得怎么样?”
“他们窝藏的所有拐卖的人,我们都杀得干干净净,连看门的黄狗都没放过。”
“嗯,调查出他被贩到哪里了吗?”董念祖淡漠地抿了口茶。
“回大少爷,被贩到京城最大的梨园了,易名许冠玉,旦角扮得很好,当前小有名气。据小的们调查,是因为当初梨园的戏班子一眼看中了许冠玉的根骨,那些贩子没抵得住他们高价的诱惑。”
董念祖饮茶的动作微顿,轻笑:“我就知道这几个贩子不老实。”
随后,他看着茶水上方如浮萍漂浮的茶叶,似乎在同谁说话一样:“戏院,真没想到,本以为你会在云雨楼,废成一摊烂泥,但是戏院也不错,殊途同归。”
邓小妹早已见识过董念祖的心狠,只是没想到,他竟然会心狠手辣至此!
这一套斩草除根的动作,似乎早已锤炼千遍,烂熟于心。
如果说上面的话,让她心惊胆战的话,那么下面董念祖的话,就让她腿软差点跌倒了。
禀报完情报的家奴,刚要离开,就再次被董念祖叫住:“等等。”
“大少爷还有何吩咐?”
“我记得,京城里林家的小少爷,似乎好断袖之风?”
“大少爷消息真灵通,正是,他每日里流连楚馆,荒淫无度得很。”
“找个机会,把消息透露给林小少爷,就说——梨园里的许冠玉,才貌双绝,人间绝色,其他的,就不必多说了。”
“小的明白。”
邓小妹双股战战,双腿像两根挂面一样瘫软。
听了董念祖这番话,她还有何不明白?
披着如此欺骗人的皮囊,没想到,竟然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!
真是颠覆她的想象!
而后,一阵红雾,从她眼前飘过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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