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......
浑身骨头都像碾碎了一样痛......
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,因为痛苦而流出的汗水,像是在水里过了一遍似的,头发似乎也湿透了。
“呵呵,你哭了?”林鹤亭抓起我的头发,强迫我与他对视。
“你不得好死......不得好死......”我的声音无比嘶哑,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“不得好死?”林鹤亭挑了挑微红的眼角,“每一个这么诅咒我的人,自己最后的下场都不太好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我只是脊背颤抖着,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辱骂他。
“你放心,对于你,我可不舍得,”林鹤亭满足地笑着,“我很满意你。”
这句话,像是一道烟花,猛地在我天灵盖处炸开!
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,羞辱我,践踏我?
难道我生来,就是为了受苦?
难道我生来,就是为了赴死?
难道我生来,就是为了被踩在泥泞里?
难道我生来,就是为了成为大火后的灰烬?
我不停地质问着自己,心中好像有一红一白两盏灯笼,想要将我的肉身撕成两半!
“你什么都不需要做,只要臣服在我的手心就好,从此往后,你就是我的狗了,跟着我念,你是我的狗。”
“......”
“确定不念吗?”林鹤亭用遗憾的语气问。
“痛......”
“呵呵,不应该感到很爽吗?我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“我是......你的狗。”
巨大的愤怒与悲哀,像月下潮水一样涌向我。
“真乖,继续说,你是林鹤亭大人的狗。”
“我是......林鹤亭......大人的狗......”
我屈服了,屈服在刺骨的疼痛之下。
我是一个害怕疼痛和鲜血的懦夫。
我为自己的卑躬屈膝感到羞耻!
......
从此以后,我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生活。
林鹤亭将我带进不同权贵的府邸中,像只猴子一样,供人取乐。
“呦,林小少爷,这位就是梨园的那位名角儿吧?”
“孙老板纵横商场,游历天南海北,果然见多识广!”林鹤亭笑道。
“这身段儿,这脸蛋儿,啧啧啧,真是京城一绝啊!”孙老板挺着花天酒地的肚子,身体像个皮球一样圆滚,脸上的横肉也跟着抖上三抖。
“孙老板真是夸到点子上了,但是,我已将他收服了。”
“林小少爷治人真是有一套,我真是不能和年轻力盛的林小少爷比啊,哈哈。”
“哪里哪里,许老板,跪下,给孙老板上茶。”林鹤亭眸光微转,看向我。
我直挺挺地站着,一言不发,不为所动。
“这许大老板心气儿还挺高,这是不为五斗米折腰啊!但是今天,你跪也得跪,不跪也得跪!”林鹤亭冷笑着,狠狠打在我的膝盖骨上,“你若不跪,我便打碎你的膝盖骨,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硬气!”
我膝盖突然受到重创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“哎呀,林小少爷,你这是做什么呀,也太不怜香惜玉了!”孙老板打趣道。
“哼,这许冠玉不给我面子,岂不就是不给孙老板面子?只有稍加教训,才能逐渐驯服。”
“林小少爷年纪不大,却是铁血手腕,真叫孙某佩服,佩服......”
“许老板,快奉茶啊?”林鹤亭目不转睛地盯着我,语带威胁,“听说你的恩师秦师傅,从小将你带大,甚是操劳,可谓恩重如山,这年迈之人,最怕身体有什么闪失......”
畜生!
竟然用师傅来威胁我!
“......”
我拿起桌上的茶盏,送到孙老板身前。
“哑巴了?”
“......孙老板请用茶。”
孙老板笑眯眯的,双眼挤成两道肉缝,抓住我的手:“许老板,我是很仰慕你的,家父,家弟,还有我那远房的表哥,我们一家子,都很欣赏你的才华!”
“真是高山流水,知音难觅啊,既然孙老板这么钟爱许老板的才华,那我就割爱三日,将许老板借于孙府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