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沐珩到底急到什么地步,能让他怀疑自己身子有问题。
徐云栖心里一时五味陈杂,沉默片刻,她起身去浴室净手,折回来搭在他手腕,闭目听脉。
徐云栖只搭脉片刻便松开他。
这男人脉象稳健,节律均匀,根本不可能有碍,再看他气色观他手相,对应穴位处均无任何异样。
裴沐珩身子好不好,徐云栖当然比谁都清楚。
过去没怀孕,该是缘分没到,如今嘛……徐云栖心里有些硌得难受,面上还是露出笑容,
“三爷身子好的很。”
说完这话,她垂下眸。
徐云栖面色微有些绯红,裴沐珩只当她不好意思,抿唇一笑,将手臂一翻握住了她柔荑,细细摩挲片刻,“好,书房有事,我等会回来。”
裴沐珩起身,来到屏风处取下披衫,重新系上离开。
徐云栖目光一直追随他的背影,等到他彻底消失在月洞门,眼底的光色暗下来。
如若没有今日这一出,她自信还能瞒下去。
可是看着他漆黑的眼神里明显带着期待,徐云栖做不到无动于衷。
她短时日内不能怀孕的事必须据实已告。
裴沐珩从不是意气用事之人,将外祖父的事告诉他,夫妻二人坐下来冷静分析,权衡利弊,是好聚好散,还是走一步看一步,徐云栖都能接受。
打定主意,徐云栖也不迟疑,起身入内换了一身厚褙子,带上陈嬷嬷前往前院书房。
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雨雾,纷纷扰扰,院子里的寒风更烈了。
陈嬷嬷打了个哆嗦,忍不住问她,“少奶奶,奴婢给您取一件披风来?”
雨雾粘在她眉梢似有清霜,徐云栖立在廊庑点点头。
片刻,陈嬷嬷取了一件银鼠皮的披风匆匆赶过来,双臂往她身后一环,将她裹紧。
这辈子风里来雨里去,很少有人将她照顾得这么细致,徐云栖回眸朝陈嬷嬷笑,
“天冷,您就在厢房等着,我一人去便可。”
她习惯了不给任何人添麻烦,即便那是个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