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缘竖子!安敢如此欺我?!”
不怪项燕如此生气,关键是没这么侮辱人的。
我二十万人在这,你拿两万多人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来?
上一个用兵如此狂妄的人,叫白起……
那我是得注意点……
但白起也是偷袭后方的啊,也没跟你李缘一样直接怼我脸上啊!
项燕看着舆图上那个代表那支秦军的标记,呼吸粗重。
短时间内,自己可以调集四万人前来合围这支军队,如果把时间拉长到五个时辰,那可以调来六七万人。
但这样做的代价就是,除了防线中部最前线的两座城外,中部几乎空了。
“这不会是个诱饵吧?”
项燕开始怀疑起来。
如果自己调集重兵前来围剿这支孤军,那秦军留下的那三万正面兵力这时猛攻……
也不对啊,就算加起来也只有五万人左右,这时候如果把西面的军队也调来,己方一样可以形成兵力优势。
只要东面军队防着那支抄袭后路的秦军,其他十几万兵力可以围剿这五万秦军。
只是这样一来……
“本将岂不是又要和秦军打一场?”
项燕犹豫了。
他本就是因为不想和秦军打野战才让部队守城防御的……
“报!”
门口,一个士卒快速跑了进来。
“秦军已到达四十里外的铭城,直接从城墙外越城而过,守城兵士想放箭,但秦军拿出了……”
士卒支支吾吾的,项燕眉头一皱。
“拿出了什么?”
“拿出了王室历代君王牌位、还有数代先王的画像当做盾牌,守城的胡将军怕冒犯先君,所以不敢动兵……”
项燕头上顿时冒出三个问号,这特么是什么打法?
但紧接着,他想到这也不失为一种防御之法……
更主要的是,由于秦楚联姻以及几十年前白起真的去过楚王室宗庙的缘故,那些牌位和画像的相似程度,项燕自己都不怀疑。
可如此一来,我军士气岂不是要……
他在脑海里想了一下附近的地形,铭城在自己西北侧四十里,那支秦军若想继续南下,最快的路线要经过西面最近20里的地方。
但还有一点让项燕迟疑不定。
五日前各城就关闭城门警戒了,自己在这座小城,是三日前得到秦军诡异动作后为防止疑兵之计才来的,因为这里离战场前线更近,原本自己要在东南侧另一座大城的。
秦军是故意的经过自己这?还是纯粹只是要去攻城而路过这?
这如果是个诱饵,简直是送到自己嘴边上,只等自己合嘴就行……
“报!”
一名亲兵从门外走来:“昭烨将军、项梁将军、孙支将军等十几位将军求见。”
项燕点了点头。
不一会,当众人走进来时,就看到项燕又往舆图上放了一个标志。
“大将军!”
作为项燕的二儿子、也是如今唯一一个在这里的孩子,项梁当仁不让的当起了青年将领中的领头角色。
“秦军要攻我屯粮之地,虽失城也不至于兵败,但会影响到士气和守御时间,我等不能坐视不理啊!”
项梁脸色焦急,他这番话还是给了老爹面子的。
要是他来指挥,他早就拉着军队跟秦军真刀真枪的干了!
哪怕后续军队暂时还没到,可也是二十万打十万……不对,是打五万!那怕个鸟?
项燕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其他将领,他们都是一副求战心切的样子,丝毫没管现在这情况是否不对劲。
或许,他们也注意到了。
只是儿子项梁也知道自己的为难,于是主动站出来做了选择……
“爹!”项梁上前几步,放低了声音:“我带军去攻!若不能杀败那支秦军,我提头来见!”
这声音虽低,但房间内本就安静,以至于其他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大将军!末将愿和项梁将军一同前往!”昭烨忽然抱拳道。
作为昭氏族人,不管楚国内部局势如何,在对秦问题上,他和项家是同一立场的。
在他之后,其余十几位将领也纷纷请战。
项燕环顾一圈,闭上眼深吸几口气。
再睁眼时,他眼神变得坚定起来。
“听令!”
……
“蒙将军,前方是一处山谷,斥候已探明无敌情。”
“好,也快到正餐时间了,过了山谷让将士们准备休息。”蒙武骑在马上,口中嚼着口香糖,一脸轻松惬意。
仿佛他此刻不是在打仗,而是在郊游。
他虽然只带了两万多人,但这两万多人中有一百门飞雷炮、千发炮弹,上百力士、五百个炸药包,三千咸阳大营调来的精锐、两千骑兵一千步卒全部着甲,还有十个热气球、两百个燃烧瓶。
其余的步卒里,大部分也都是边军精锐和有过数次战争经历的老卒。
有这部队,哪怕有十万楚军围攻自己,蒙武也有把握能打败他们。
项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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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来还好,要是来了,那他就是自己功劳簿上的又一笔!
过完山谷后。
秦军刚准备生火做饭,蒙武就接到了斥候的报告。
楚军出来了。
“分成三队,一支从我们前方,一支从后方,还有一支从东侧,似乎是要合围。”
“人数多少?”
“前方大约一万人,后方两万,东侧两万。”
五万多人啊。
蒙武觉得,这估计就是项燕短时间内能调来的最多兵力了吧?
既然这样,这份礼我就收下了!
……
项梁带着亲卫走着,在他身旁,是延绵不绝的楚军。
只是对这支军队,担任这一路楚军主将的项梁似乎有些不满意,时不时就会透露出一种不悦之色。
“将军,前方十里,秦军已经扎寨!”
扎寨?
不跑吗?
父亲说得果然没错,秦军太狂妄了,简直是目中无人!
但紧接着,他笑出了声,随即哈哈大笑。
“将军,为何发笑?”一名副将问道。
项梁挥着马鞭朝前方一指:“我笑那李缘无谋,蒙武短智!”
“他秦军如此大张旗鼓,必定有诈,本将都能想清楚的道理,我父不可能不知道;他李缘以为我项家不懂兵事不成?谋划居然如此拙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