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拉克随即也醒悟了过来，亦步亦趋地在罗夏身后。

走过两旁不知存储着什么的圆舱的走廊，最后球形的机器人挺在了飞船的中控台。

而在这时，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二人面前。

“孩子……”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情感，眉眼与克拉克有几分相似。

“等会，你俩谁是……这……”

瞧着对方愣住，罗夏也了然这是什么状况。

任谁将自己的独子送走后，瞧见两个人找上门来，多少也会有些宕机。

哪怕氪星飞船的电脑也一样。

“他是你的孩子……我……额，我不是。”

罗夏解释完后，默默朝着后方退了一步。

“卡尔·艾尔，我的孩子，我是你的父亲，乔·艾尔。”

克拉克伸出手去，想触碰自己的“父亲”，但手掌最后也只是穿过了空气。

“很可惜，我只能以这种方式与你相见，无论是你成长的过程，还是长大后的样子，我都注定没法瞧见了。”

克拉克不知所措地瞧着这一幕，眼眶中蓄满了泪水。

他有太多问题想问，有太多话语想说，却又不知以那种说辞开口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这是克拉克见到乔·艾尔后的第一句话。

“氪星已然毁灭，我和你的母亲，迫于无奈，只能将你送往这个星球。”

他的身影缓缓移动，朝着一旁走去。

“这故事已经太长太长，给我一些时间吧。”

克拉克跟着自己生父的步伐，瞧见了最开始的氪星。

那是一颗瑰丽，富有活力的星球，在它的表面，不仅仅是氪星人，连同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物种，都处于一种和谐共处的状态中。

“氪星本来是一个十分积极的星球，我们致力于帮助宇宙的其他文明，我们的影响力也在这种行为模式下，逐渐在宇宙中知名。”

“那后来是发生了什么？”

在一旁墙壁上那副画卷，那是让克拉克无法形容，只得词穷的美景。

“就好像辉煌终究会伴随着破败，氪星最后也无法避免。”

乔·艾尔发出一声叹息。

“因为一个新技术的出现，氪星人，将自己彻底关入了牢笼当中。”

在画面上，转变为一个个生命胚胎，依附在一株株植物上的画面。

“生命法典，他蕴含了氪星文明的所有，文明需要什么，法典就能制造出一个什么样的氪星人、”

“在氪星人的自然生育十分艰难的状况下，这项技术得到了大力的推广，很快，所有的新生儿都来源于生命法典了。”

“这不是一件好事儿么？”克拉克不解。

“不是。”乔·艾尔摇了摇头，“每个新生的氪星人，会什么，要做什么，处于哪个阶层，是出生就决定了的。”

“久而久之，最致命的一点出现了——再也没有决策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克拉克虽然一直都跟着乔·艾尔讲述的思路，这一刻也没转过弯来。

“生命法典也是一道程序，程序需要你干什么，你就干什么。而真正的上位者，只需要维持程序的稳定就好了，久而久之，氪星已经很久没做出过一项决定了。”

“我们不再像之前一样乐于探索未知，也不需要承担这种可能会带来危机的决定。”

“所有人只需要按部就班，开采来自地核的能源即可。”

画布上的景象再次改变，不同于之前的那片其乐融融的氪星景象，后来的氪星可谓触目惊心。

行星的表面支离破碎，地核从缝隙中裸露出来。

之前丰富的物种，也只剩下了零星几个。

“在这种情况下，开采地核本身就是饮鸩止渴，更何况地核在常年的开采之下，本就无法永远维持稳定。”

“……在那之后，氪星便毁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