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哑巴吃饺子,心里有数。”出了外门,彩华说,“这人咋不识好歹啊!”
“她就这么个人,咱不跟她一般见识。”郝俊秀劝道。旁边的何淑贤说:“这‘二拧劲’手长也是出了名的,咱明明知道是他偷了瓜,又能如何?她娘也是不讲理,哪能这么护着孩子?”
“算了,不查了,这还咋查?明明查出来了,却不敢咋着人家。”彩华感到十分憋屈。郝俊秀说:“妹子,咱只管查,查出来人咱就交给队长,咱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,队长也没给咱处理的权力啊!”
“恁嫂子说得对,那咱们就继续查吧!”何淑娴也劝道。彩华听了,又领着几位转了几家,临近中午时,才进了田翠花家。田翠花正忙着在厨房做饭,看见张彩华她们过来,眼睛直往柴草堆里瞟,用脚踢了一把柴禾埋埋。郝俊秀看在眼里,连忙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柴草窝里,却从里面扒拉出一个大西瓜来,笑着问道:“哎呀呀,这里咋有个西瓜啊?”
“买,买的。”田翠花听了,吞吞吐吐地说。圆溜溜的西瓜就摆在眼前,且藏在柴火堆里。彩华心里早就有了底,冷笑着问道:“婶子说实话,是不是金锁夜里爬过来的,藏在这里?”
“这,这确是俺买的!”田翠花又说了一句。她是一个很自卑的女人,在老河湾一直都抬不起头来,感觉人人都在欺负她。彩华见田翠花死不承认,却不知咋办才好。
“婶,你就承认了吧,常言说的好,生瓜梨枣谁见了谁咬,小孩子爬瓜也不算啥大事,好好管一管也就行了,要真是你家买的,干嘛放在灶窝里,不是脱了裤子放屁,找麻烦嘛!”郝俊秀好意劝道。田翠花却不领情,依然说道:“俺家金锁老实,不会干出这偷鸡摸狗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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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实孩子也备不住犯错。”何淑贤笑道。田翠花听了,把嘴一撇,将手拍得哗哗响:“你们这是老嬷嬷吃柿子,专拣软的捏。”
“翠花婶,”彩华冷笑着说,“你别这么说,谁也没拿捏你,是你自己孩子不长脸,这可怨不得别人。”
“彩华,你是妇女队长,大小也是个官,可要一碗水端平,你是看见了,还是抓他手了?无凭无据的,你凭啥说是俺孩偷的?”田翠花问道。郝俊秀听了,有点生气,说道:“证据就摆在眼前,你抵赖不了的。”
“俊秀,你是哪根葱?可别太欺负人了,老天在上,冤枉人不得好死。”田翠花撇撇嘴说。彩华斥责道:“婶子,你咋说话呢?”
“俺就这么说了,该死该活连朝上,有本事让队长过来断断,别看你们都穿着一条裤子,可走到天边也得讲理啊!”
“放你娘的狗臭屁,给脸不要脸的东西,田翠花,你要说说清楚,谁跟谁穿一条裤子了?老娘看你才跟人穿一条裤子。”郝俊秀见彩华对付不了她,便将平时的泼辣劲拿了出来。田翠花见俊秀开了骂,泼辣劲也一股脑儿上来,骂道:“裤裆里露屌,你算哪根肉葱?溜沟子拍马,也好撒泡尿照照。”
“呸,谁溜沟子拍马屁,谁心里最清楚,自己做的丑事只当别人不知道,丢人现眼的东西!”郝俊秀恼上心来,上去就是一巴掌掴在田翠花脸上。田翠花挨了一巴掌,伸手抓住俊秀的领口骂道:“你敢打老娘,俺跟你拼了!”
“呸,你个千人跨万人捣的东西,还有脸撒野,咋不躺在床上让人捣去?老的不中,你要小的;小的不中,你去打野食。”
田翠花听郝俊秀守着这么多媳妇,骂她最忌讳的话,立刻变得恼羞成怒了,像一头母狮一般,向俊秀怀里撞来。郝俊秀见她来势凶猛,往后退了一步,然后顺手抓住她头发,将她拽倒在柴火窝里。二人一翻一个,在柴火窝里撕打起来。
彩华哪里见过这阵势,见她俩撕打在一起,早已吓得不知所措了,连忙吆喝旁边的几个妇女上前拉架,自己却傻愣愣地站在那里,像半截木头桩子。
何淑贤拼命将她俩拉开。郝俊秀坐起来,头发散乱,遮住了半张脸,脸上被挠了几道浅浅的手指印。田翠花则躺在灶窝里,上衣襟被撕了半开,露出俩白生生的大奶子。二人都在哭叫着,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