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万利打算去老汉家吃饭,又怕走大门穿帮,被人家知道是自己帮忙除掉了恶邻居,又多欠一份人情债。
于是绕到后边小道,正打算敲门之时,便听到了老汉一家人对万利的讨论。
原来他们想在饭菜里放麻醉药,搞绑票勒索那套,甚至在得手后,要把万利活埋灭口。
并且还收留了平日里欺负他们的仇人邻居,这一番神操作,把万利给整崩溃了。
心里像塞了一团脏兮兮的抹布,又堵又恶心。
人怎么可以是非不分到这种程度!
看来想弄什么人类甄别计划,太天真了,万利忽略了人与人之间,是有血脉情感的羁绊。
你单拎出来一个好人又有什么用?不争不抢的老实人,连自己的权益都无法保护,又何以带动整个世界的发展方向。
万利默默离开了老汉家,这同样的一片土地上,能长出像老汉那样本分的老实人,也有欺霸乡邻的恶人。
他们都是被世界遗忘的群体,守着自己那片与时代脱节的贫瘠之地,如同牢狱一般。
在这城中村里,外边的法律管不住里面的坏人,里边的好人又见不到外边的文明。
他们的一生就犹如路边的野草一般,践踏吃灰都是家常便饭。
就连努力的资格都被剥夺,老汉就算种一辈子地,换来的钱也别想到城里开个铺子。
靠那走街串巷卖盒饭,到头来不被罚死,也会被同阶层的人抢饭碗。
这一切卑劣的环境都是贫穷代劳的,底层是没有选择,没有退路的。
他们只能通过变异,像动物一样守护着自己的领地资源。
正常人无法理解底层的处境,只会把他们定义成无药可救,如同垃圾场里的废物,连回收利用的价值都没有。
万利在回酒店的路上,看到一群东都人叽里咕噜的,对新盖好的摩天大楼指指点点。
几个西装笔挺的大人物,正在接待他们,参加开业剪彩仪式。
一阵礼炮声响起,大楼上飘下两条大大的横幅,上面写着:热烈欢迎东都预制菜技术团参加项目开盘,东都友谊万岁!
那些个大人物,为东都技术团献花,发放奖金,一排人举着印有二十亿的大牌子合影,从头到尾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。
服务人员端来礼物奖品时,那些大人物则横眉竖眼,挥动手臂示意她们速度快点。
万利站在马路对面,连回酒店的路都被堵了,安保人员使劲把路人往外推。
“不要打扰外宾活动!退远一点!往后退!后退!”
“往后退听到了吗!还要我说多少遍!”
路人非常听话,麻木的往绿化带附近挤到一起。
眼前的一幕,令万利感到十分恶心,就好像穿越到二战时期,被东都人绑着押送到刑场屠杀。
刚还以为人穷到一定程度就分不清善恶好坏了。
然而卑劣愚昧的行为,从来都是自上而下的,就像传染病一样,病毒也不会只在某一个阶层扩散。
脑子出了问题,多少钱都救不回来。
安保人员还在推搡着人群,万利积压的无名之火,也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。
“别推我!滚开!”
万利现在的身体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,两手一推,面前的安保人员就趴在了地上。
“我去你妈的!咱自己家的路都不能走了!你们这些蠢货为了一口饭吃,连祖宗姓什么的都不记得了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