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愣神。
老板并没倒下,声音有些吃力的说:“你又迟疑了。这时候不是应该给目标致命一击么?”
“既然你下不了手我就替你动手。一命还一命,我们今天就算了结了?”
老板捂着脖子歪歪斜斜地出了门,角落里有些人影在蠢蠢欲动。餐馆内有几个看热闹的人倒是没动,始终都在旁观。
直到他出了门,才有人走过来问:“就让他这么走了么?”
清潭冷冽的看了那人一眼:“跟上去,任其自生自灭。但别让他死在别人手里。他这条命现在还是我说了算。”
清潭对于那句“一命还一命”没反对是因为她知道刚才老板握着她手的那一刀下去的力度,如果半小时内不医治足以让他失血过多而毙命。但这半小时内,可以会发生很多事。
现在他已经受重伤,最贴身的保镖清潭又与他反目成仇,他的那些仇家是不会放过这个除掉他的大好机会,又怎么会等他伤好到三角区或是回到云南养精蓄锐,然后再卷土重来?
再说,他死了,他的地盘便是无主之物,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早就想瓜分了。只不过惧于他的实力,只等这只猛虎落单受伤,鬣狗便可以群起攻之了。虽说实际上他的地盘已经有一部分是清潭才是分主,可多数人对这些并不知道这些细情。清潭与老板反目成仇,对那些仇家来说真是喜闻乐见的事。
老板出门打算开着车去港口,转动钥匙半天才发现车怎么也启动不了。
“这个疯女人!”他怒骂一句,然后闭上眼叹了口气:“天意。”
他打开音乐,让自己尽量舒缓一些,他就这样慢慢睡着了。
血,把车座椅都浸湿透了。
等他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一夜过去了。他摸了摸脖颈处,那里伤口已经结了痂。他打开车门,外面地上很多血。应该是昨晚经历过一场打斗。
看来,清潭是放过他了。
“还真是单纯的女人”他略微浅笑了一下。
他重新订了去云南的船票,开车去了港口。上船之前终于松了一口气,这才打算掏出手绢来擦一下脖颈处的伤口,随着手绢掉下来一张纸条,仔细看上面写着:“徐恪,我们两清了。”
他整个人触电一般伫立在那里自言自语:“你……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江边,女人依旧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不知是对着江水说,还是对着不远处的港口那条船方向:“你的容貌变了,甚至声音都变了,可你的习惯没有变。”
“我切鱼的刀法是你教的。你对我的了解,胜过世界上任何人。”
“你能准确找到我的弱点,也知道我会做出的任何事。”
“昨天晚上,我看到你手腕上的八字蛇纹纹身,你曾经告诉过我:那是永生与轮回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在昨晚受伤了,我还真看不到你袖子下的纹身。原来你在这么炎热的地方也穿长袖,就是为了掩盖纹身。”
“你还不如洗掉它”清潭自言自语,话语之中已经有些许淡淡的恨意。
“我最开始只是猜测,没有赶尽杀绝。刚才只是想印证我的猜测,你还真是,绝情啊,徐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