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刀枪不入?夸张了吧！我听说那莫老爷手下的虫子可是有枪的?”

“真的打不穿，而且很可能伤到云霄果树，那蟒一直盘踞在树上，防止一切偷果子的人，据说两百年前气温降低后，他们曾派人过去，但是连同大铁鸟与人都折在了里面。”

方平笑道:“那你还敢孤身前往?那杜光分明只是想抢走阿依而已，你去，必死无疑。”

斯哈叹了一口气:“谁说不是呢，但又有什么办法……”

他停顿了片刻，又才继续道:“多亏二位救了老朽女儿一命，那有进无出的无灵谷就不用去了，但是家也不能回了。”

“阿爹，只要你好好的就行。”

方平道:“是啊，不知二位以后有何打算?”

“哪里有什么打算，往北，冰天雪地，往南，尽是莫多的老爷、恶犬，云霄树凋零至此，云霄人丧失了遨游天穹的能力，哎，是上天要灭我云霄人啊!”

方平问道:“那云霄果究竟是什么果子?”

此时天已经全黑，天穹之上，繁星点点。

斯哈抬头望天，眼睛里尽是渴望。

“所谓云霄，乃是指极高的天空，云霄人以云霄果为食，翅膀宽大，身体轻盈，可翱翔于九天之上。但自从莫多来了后，云霄人被迫只能吃其他东西，导致身体慢慢变重，羽翼脱落萎缩，再不复当年风采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那莫多臭虫，为了口腹之欲，尽让云霄为之陪葬，真是该死!”

晓曦冷笑道:“一个高等文明，视别人为虫子，其实他们自己才是!”

斯哈见这两人说话如此大胆，借着天上的星光也未看见其背上的羽翼，又见其衣着与相貌怪异，不禁问道:“老朽观二人与我云霄人有异，莫非是十年前从那虫洞过来的?”

方平一愣:“你也知那虫洞?”

“哎，怎能不知，千年前就是这群可恶的虫子修建的，不是虫洞又是什么?”

“我们并不是从虫洞过来的，哎，说起来，真是一言难尽啊。”

“方大哥，能说给我听听么？”

阿依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，但实际上按照云霄人的年龄来算，她还尚未成年。

然而令人惊讶的是，她的身高却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两米左右。更为引人注目的是，她肋下的羽翼洁白如雪，配上她那俏丽的面孔，仿佛世间的天使一般。

方平沉吟半晌，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，虽然人类属于自作孽，但是听刚才斯哈所述云霄人的故事，不禁共情起来，自己之事，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，于是便从三百多年前讲起……。

“啊，原来方大哥受过这么多苦难?”

“哪里，比之那些死去的无辜之人，我已经很好了，我现在只想学到修建虫洞的技术，回去见我的家人?”

“你的家很远么？”

“很远很远，即便是星光也要走数百万年……”

“方大哥，你一定很想念你的妻子吧?”

“怎能不想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