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顺着桃木剑朝下流,无玄满意地看着剑尖的水流,随后,他猛地暴喝一声:“起!”,右手桃木剑平拍在刚才写的黄纸上,一下便粘起。
无玄心中祷告:“三清祖师在上,可千万别掉下来啊!”
提起桃木剑挽了个剑花,将粘起黄纸在左边红烛上点燃,符灰顺风而起,飘向天际。
只听无玄口中念叨:“天惊、地惊、人惊、兽惊、牛惊、马惊、鸡惊、鸭惊,十方横过惊,天上地下一切响动惊,天律令、地律令,惊魂惊魄速归身,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。”
这套把戏操作下来,把无玄累得汗流浃背,他这还没穿道袍,以前他见师父也没这么累啊,看来还是自己修行不够。
不知是刚才的暴喝把孩子吓着了,还是这法事真有灵验,反正现在这孩子不哭不闹了。
段屠夫见孩子已经熟睡,他憨厚笑道:“小仙长,真神人啦,这点银钱不成敬意,还望收下。”
无玄见袋子里有好几块散碎银两,加起来估计也有一二两银子,他却不敢伸手去拿,他一向对这种法事的效果心存怀疑,万一今晚小孩子再哭闹,这杀猪的可不是个好惹的主,当初还真应该听师伯的话,别趟这道浑水。
段屠夫见他半天没有接,于是问道:“小仙长,莫不是嫌银钱太少?老婆子,生火造饭,我去店里取点银钱回来。”
“段...段居士,你误会了,这银钱我收下,有一句我想请教居士?”
“小仙长,你有什么事,你吩咐就好,请教不敢当。”
“是这样的,我见你们门外的水沟有血沫...”
"哦,仙长,这附近几家做的都是杀猪宰羊的营生,离这里不远,有一个屠宰场。"
无玄眉头一挑,问道:“你们几更宰杀?”
“一般五更,小仙长是要买猪肉?”
“不是,这里能听见杀猪的叫声吗?”
“仙长说笑了,这里都是住户,那屠宰场虽然离这里不远,但还是有些距离,我也不是每天去,我睡觉的时候,反正没有听见过。”
无玄开始还以为小儿惊哭,怕不是被杀猪声吓到了,看来好像不是,他深吸了一口气,空气中也没太大的异味,看来那屠宰场虽近,却并没有在风口上。
无玄正在沉思,又听见那段屠夫道:“那水沟里的血沫也不是从屠宰场流过来的,我们杀猪的,不缺肉吃,各种下水卖不掉的也很多,拿回来用水清洗一下,可以做成肉干或是腊肉,时间一长,水沟里有点血沫水,不足为奇。”
无玄抬头瞧见,对面房梁之上还挂着几块腊肉,他又想起师伯那句话,莫不是真的杀孽太重?但是又一想,算了,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。
无玄将银钱放入怀中,一路上有些忐忑,不知不觉间就走到张胜缘的法器店。
进了法器店,张胜缘笑道:“无玄啊,事情办妥了?”
无玄尴尬笑道:“我也不知道,反正那孩子不哭了,他还给我一些银钱,我本不想要的,他非塞给我。”
“做法事,当然要收钱,没哭了就好。”
“师伯,做法事真的有用么,就念几句咒语就能起作用?”
“有没有用,我也不知道,我只知道,天地有规则,或许有用吧,你师父,这么些年不是也没出什么纰漏么?”
“哎,问题是他也没有做几场法事,整个白云观,就我们两个人,如果有用的话,白云观的门庭也不应该这么冷清吧,师伯,你这里的生意怎么样?”
张胜缘哑然失笑:“你说呢,你来半天了,可有人进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