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,便是今夜的守城将士,以及那身姿挺拔的校尉刘铁柱。“卑职参见通判大人!”当林修的身影映入眼帘时,刘铁柱连忙上前行礼,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敬仰。
林修的目光越过人群,落在了城门旁。那里,一口红漆棺材静静地横卧着,与昨晚的那一口如出一辙,仿佛是冥界的使者留下的印记。棺材的正前方,镶嵌着一面铜镜,闪烁着幽幽的光芒,仿佛能映照出另一个世界的景象。
只是这棺材,看上去更显陈旧,仿佛经历了无数个春秋的洗礼,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。它静静地躺在那里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。
“京兆府尹唐开唐大人,此刻还未到来吗?”林修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。 在阴云密布的古城之中,林修并未急于探究那神秘棺材的秘密,而是率先迈开了步伐,直奔唐开的所在。他的每一步都似乎在古老的石板路上刻下了决心的痕迹。
刘铁柱闻言,身形一震,随即弯下腰,双手交叠于胸前,恭敬地答道:“禀大人,卑职已火速遣人前去传唤,估摸着还需片刻方能抵达。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仿佛空气中的每一丝波动都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“哼,这个糊涂虫!”林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目光如刀,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,“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这等大事,竟敢慢于本官一步?再派一人,若一刻钟内未见其影,明日便让他亲自捧着那顶象征着权力的乌纱帽,前往判官殿,向天地神明请罪吧!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深渊中跃出的寒冰,让人不寒而栗。
刘铁柱闻言,不敢有丝毫怠慢,立刻招手唤来一名矫健的士兵,命令其跨上战马,风驰电掣般奔向京兆府的衙门。
一行人来到那古朴而沉重的棺椁前,林修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。他缓缓绕行,目光如炬,仔细审视着每一寸木头,仿佛在寻找着时间的秘密。片刻之后,他轻轻点了点头,仿佛在心中已有了计较。
“王汾、孟琅!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卑职在!”两人应声而出,如同两道挺拔的松柏,屹立不倒。
“开启棺椁!”林修的话语简短而有力。
话音未落,王汾与孟琅已带领数名衙役,手持各式工具,大步流星地来到棺椁旁。他们重复着昨日的动作,小心翼翼地一颗颗拔掉棺材上的钉子,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紧张的呼吸。终于,在众人合力之下,那些顽固的钉子逐一屈服。
正当棺材盖微微松动,即将揭开的那一刻,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如潮水般汹涌而出,瞬间弥漫了整个庭院。王汾与孟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,几乎要呕吐出来;就连林修,也不禁皱起了眉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厌恶。
“大人,这……”刘铁柱站在一旁,脸色难看,一只手紧紧捂住鼻子,另一只手则不自觉地颤抖着。
林修没有理会,只是轻轻摇了摇头,然后大步向前,毫不犹豫地俯身向棺材内望去。只见长孙无忌——那个曾经权倾一时的身影,此刻却静静地躺在那里,仿佛被岁月遗忘的古老传说,等待着世人去揭开他的最后面纱。 在那幽暗而沉寂的室内,一位身影正静静地躺在那里,脸色苍白如纸,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已悄然流逝,与周遭的世界隔绝开来。老程站在一旁,面容同样灰白,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,两人如同冬日里失去了色彩的枯木,无声地诉说着死亡的临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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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修,这位总是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大人,此刻正凝神细察,他的目光穿透死亡的阴霾,试图在这片沉寂中寻找生命的痕迹。他特意放缓呼吸,用心去感受,却未发现长孙无忌身上有任何生气的波动,唯有死寂,仿佛连灵魂都已远去。
然而,当林修的手指轻轻搭在长孙无忌的脖颈上时,一抹不易察觉的奇迹悄然显现——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脉搏,如同风中残烛,却依然顽强地跳动着。林修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宽慰,仿佛是在无尽的黑夜中捕捉到了一丝黎明的曙光。
正当这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,柳二娘匆匆而至,她的身影带着几分匆忙与不安。“见过大人!”她边说边躬身行礼,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与急切。
林修轻轻点头,神色平静如水:“二娘,你来得正好,给长孙大人做个全面的检查吧。”他的声音淡然而又坚定,没有丝毫的波澜,仿佛早已习惯了生死轮回的常态。
柳二娘闻言,心中稍安,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木箱,从中取出一排排闪烁着寒光的银针,以及各式各样的检查工具。她手法熟练地一一操作,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专业与专注。
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后,柳二娘终于站起身来,面对着众人期待的目光,她缓缓摇头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哀伤。虽然没有言语,但那份沉默已经足以说明一切。
在场众人面面相觑,心中都明白了这个残酷的真相——即便是尊贵如长孙大人,也未能逃脱命运的捉弄,或许,真的是那些阴兵作祟,夺走了他的生命?
林修长叹一声,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超脱:“唉,罢了,这或许就是命数,是天意。王汾、孟琅,你们将长孙大人的遗体抬回判官殿,至于这口棺材,就当作是对唐开大人的一点慰藉吧。”
言罢,林修转身离去,步伐坚定而从容,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,无论生死,都不过是人生旅途中的一站而已。
而王汾与孟琅则连忙躬身行礼,目送林修远去。就在这时,京兆府尹唐开大人终于姗姗来迟,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与憔悴,显然,昨日的惊吓仍未完全消散。
其实,也不能全怪他迟到,毕竟,昨日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任何人都难以释怀。回到京兆府后,他或许正沉浸在无尽的思绪与反思之中,试图从这场悲剧中汲取教训,寻找未来的方向。 夜幕低垂,星辰还未来得及在苍穹中铺开它们的织锦,他的肚子里便已经唱起了空城计,却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封印,让他对食物失去了往日的渴望。一整天下来,他的餐桌只迎来了风的轻吻,食物的滋味,对他而言,成了遥远的记忆。
天边最后一抹余晖也悄然退场,夜色如一位不速之客,悄无声息地侵占了整个世界。他,仿佛被时间遗忘在了角落,早早地便与那简陋的床铺为伴,企图在梦的海洋里寻得一丝慰藉。枕边,是未完的忧虑和未解的谜团,一同编织成夜的深沉。
然而,宁静并未持续太久,一阵急促的消息如同惊雷,穿透了夜的寂静,直击他的心扉——在城门的古老石阶旁,又一具冰冷的棺材静静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。这消息,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,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灵防线,瞬间崩塌。他的瞳孔骤缩,脸色煞白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咽喉,让他几乎要重演那日的悲剧,再次陷入那令人窒息的黑暗旋涡之中。
恐惧,如同夜色中的幽灵,无声无息地缠绕着他,让他在这无边的黑夜里,更加孤立无援。但在这份绝望之中,似乎也孕育着一丝不甘与好奇,驱使他明日定要亲眼目睹那城门口的棺材,揭开它背后的秘密,哪怕那意味着要再次面对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