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盛放查对方过往账目时,发现了一点问题。
按照大陆现有规定,港商来内地投资,如果是用美刀入账,应该按照缴款当日外汇折算成人民币。
可是董盛放合作的港商却将是按照市场价入账的,虚增了投资。
这细微的差距,直接有上千万的差价,最可怕的是,这种方式做假账极为隐蔽,很难发现。
如果不是董盛放多了个心眼,她这次就栽了。
“不要跟我说,你这个娃娃的发卡是你随便画的。”董盛放拿出锦书画的娃娃“要饭”图。
她之所以能发现这个细微的问题,就是锦书画的这个娃娃,给她潜意思里留下了暗示。
这一路她都在琢磨,美刀,美刀是什么意思?
结果查账时,突然就想到了美刀汇率,这精巧的设计让董盛放不由得倒吸一口气,脊背发凉。
赶紧打开了第二封锦囊,比起前面的四页纸,第二个锦囊就四个字,及时止损。
董盛放这才惊觉,她可能掉入了别人设置好的局里,来了一招金蝉脱壳,把秘书和司机都丢在那边,瞒着所有人定了机票连夜赶回来了。
她回来没有告诉任何人,但是锦书却连她的航班时间都算到了。
可见这女人预测能力有多惊人,所以董盛放刚进门才会跟锦书半开玩笑的说,要不要灭口锦书。
“娃娃的发卡,的确是我故意画的,但能发现还是董总的悟性好,常言道,佛不渡无缘的人,我于锦书也不是什么朋友都交,蠢人我就不交。”
董盛放勾唇,眉心稍展,眼里的戒备却还在。
“你还没有解释,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?”
“朝廷有人好办事,我丈夫身份特殊,所以我知道的消息会比你多一些。”
“你是说,你丈夫的人脉——?”董盛放很快想到了锦书住的那个院。
“算是吧。”锦书含糊不清。
真相是她前世听盛楠说的。
前世她跟盛楠打高尔夫回来,路过那个大厦时,盛楠让车停下,下去看了一会,表情很伤感。
锦书问她看什么,盛楠说她有个很尊敬的人在这摔了一跤。
当时锦书以为是物理意义上的摔跤,还调侃说这的路不平。
盛楠一语双关,人生处处是坑,有的坑太深摔一跤就起不来了。
这次盛楠离家出走来她家打游戏,说她三姐要去投资那个大厦,锦书就把前世的事儿想起来了。
因为时间太紧迫,锦书也没办法查那个大厦的底细,只能反向推理。
如果她要做局坑董盛放,让董盛放在这个投资上“摔一跤”,她会用什么手段?
她相信董盛放的水平,一定是提前查过,对方不可能存在明面上的问题,一定是隐藏得比较深的坑。
思来想去,有外资投资的项目,汇率是最容易动手脚的,但这毕竟是她推演出来的,锦书也没有完全的把握。
所以她才给娃娃画了个违和的发卡,搞个模棱两可的效果,万一猜错了,也有办法往回圆。
但可以肯定的是,项目肯定有问题,所以锦囊上只写了四个字,只要能拦下董盛放不让她投,后续给锦书足够的时间,锦书一定能查清楚问题。
锦书这局赌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