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十八,.黄道吉日。
欢快的阳光已经迫不及待冲破黑暗,洋洋洒洒倾泻而下。
灿烂的阳光;清新的风;万里无云,碧空如洗的天空……好一个黄道吉日。
云深不知处从山脚处一眼望不到头的红毯一直铺到了典礼现场。整个云深不知处各处房檐廊角皆是挂满了大红灯笼,而所有的花枝树梢则是挂满了不计其数的红绸花,远远望去,入眼皆是一片红艳艳,甚是炫目华丽。
而所有的蓝氏子弟皆是一身淡红礼服。
今天的典礼安排,是巳时开始在蓝氏祠堂举行道侣祭祖仪式,午时开始蓝氏内部的家宴。黄昏也就是酉时准时开始大婚典礼,然后是众人的晚宴。
整个流程皆是遵循蓝氏先祖蓝安的道家思想,包括服饰。
辰时,忘羡两人已经收拾妥当。
两人皆是里外一身纯白。纯白色的广袖外衫,质地轻盈、柔软;同色系的束腰勾勒出两人皆是盈盈一握的蜂腰,悬挂在两人束腰上的一模一样的乳白色双龙玉佩,精巧绝伦,散发着淡淡柔和的光泽;脖颈处,纯白整洁的中衣衣领将两人洁白修长的脖颈修饰的完美无缺,尤其是两人同样突出的喉结,线条优雅,紧致如山峰。
而两人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同样的纯白抹额更是飘逸脱尘,美轮美奂。
“蓝湛,好难受,我可不可以不带它?”魏无羡不停的拨弄着额头的抹额,嘟着嘴,一脸不开心。
“魏婴,你且先忍耐,待到祭完祖即可拿下来。为了我,忍耐一下可好?”看着眼前一袭白衣,俊俏清爽的可人儿,蓝忘机早已经心神激荡,移不开眼睛。语气更是温柔怜爱。
魏无羡嘟了嘟嘴,看着眼前一袭纯白,仿佛从天上下来的谪仙君子,随即又嘴角一扬,一把抱住蓝忘机,微微抬头,轻笑道:“好,为了二哥哥,魏婴天天都能忍耐,这个当然也能忍啦。”
“魏婴……”近在咫尺的娇憨笑颜和散发着柔和光泽的红唇,让蓝忘机心中一颤,忍不住搂住眼前的人,嘴里喃喃低语,也不管还穿着礼服,低下头捉住了那两片弯弯的红唇。
虽然两人早已经如同一人,可是今天不知为何,皆是心神激荡,紧紧拥吻,久久不舍的分开,静室里充斥着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。
意乱情迷的蓝忘机终于忍不住去解魏无羡衣衫。虽然同样情潮汹涌,但是魏无羡却是一丝理智尚存,连忙一把捉住蓝忘机的手,用力推开蓝忘机,急促喘息道:“蓝湛,你忍忍可好,我们还穿着礼服,等典礼结束,等结束好不好?”蓝忘机猛然回神,深深吸了一口气,又咬了咬魏无羡嘴唇,方才勉力松开,手臂却是依然紧紧拥着。
伏在蓝忘机肩头,魏无羡喘了几口气,方才有些埋怨道:“蓝湛,看你,都把我的衣服给弄皱了。”
“我的错,以后再给你多做几身。”拥着怀里的人,蓝忘机一脸满足。
两人腻歪了一阵,方才坐到案几边简单的用了一些早膳。
此时,管事来请,吉时已到。
看着站在院内手里还拎着口袋的管事,蓝忘机有些诧异。还没开口,管事已经主动道:“含光君,这是魏公子要的糯米粉。”
“哦哦,对,是我让他们给我准备的。”魏无羡仿佛刚刚想起来,连忙从管事手里接过,并道谢。
“魏婴……”蓝忘机珀色的眼眸满是怀疑。
“哎呦,蓝湛,你就别问了,我要糯米粉有用,我们走啦。”
蓝忘机也不再多问,两人牵手并肩而去。
辰时,本应该庄严肃穆的蓝氏祠堂,却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本来两人在祠堂完成道侣仪式是不对外的。奈何,忘羡两人的名头太不一般了,虽然真正的大典在黄昏,可是众人既然已经来到了云深不知处,如此良辰美景,岂能错过。于是纷纷不约而同等候在了祠堂四周,
蓝氏也不好强行阻拦,只得听之任之。
明媚而柔和的阳光下,忘羡两人手牵手并肩而来。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,吵吵嚷嚷的整个现场顿时一片安静。
同样的一袭白衣,不染一尘;同样的欣长挺拔,宽肩窄腰;同样的肤如凝脂,眉目疏朗宛若少年。而镶嵌在两人光洁饱满的额头上,同样的一条纯白卷云纹抹额更是引人注目。微风轻扬,长长的抹额随着几缕黑发轻舞飞扬,当真美极,雅极!
如果非说有什么不一样,那就是一个浑身散发清冷绝尘的天外谪仙气息,一个散发着卓鹿不羁的俊俏公子气息。
当真是谁道世间无谪仙,持剑犹是更出尘。
众人眼睛都看直了,只见过雅正端方的蓝忘机每天白衣飘飘清冷脱尘;却不曾想,夷陵老祖原来穿上白衣亦是鹤立鸡群,不同凡响。
站在人群中靠后位置的江澄更是目不转睛,思绪万千……
从何时起,自己开始失去眼前的这个曾经是自己兄弟的人?从何时起,自己和这个人渐行渐远终于将他推向他处,推向了另一条光明大道。
但有一点,江澄明白,从今日起,从这一刻开始,魏无羡将是独属于蓝忘机的私有财产。而蓝忘机将是魏无羡往后余生的唯一最亲的家人,无人可代。
而和莲花坞,和自己则再也没有关系。有的只是前世的些许亲情牵绊,仅此而已!
江澄低下头脸上显出一丝苦笑,随即又抬起头,长舒一口气,已经一脸释然。
聂怀桑则是根本不顾家主身份,费劲吧啦的挤在人群最前面。从忘羡两人进入众人视线,再到踏入祠堂,全程聂怀桑皆是目不转睛,一脸赞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