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专案组的组长再到警视总监，又到情报科长、国务大臣。

森本千代随着地位变高，御下的手段也产生一些细微变化。

她渐渐理解，为什么有些人，事业有起色，在用人方面就变得趋向于工业化，而不是勇于破格提拔人才。

坐在高位，放眼望去，下面能够替自己做事的人实在太多。

谁是人才，谁是庸才，单靠自己想要一一分辨，无异于就是浪费时间的事情。

她只能从下面人的口中得知某个人是否可以担当大任。

但偶尔涌现例外的人，森本千代依旧具有大胆启用的魄力。

比如说，她对莉琪的任命，就是看中这位对教授的那份赤诚之心。

这个女人愿意为拿回教授的遗物，从最底层一路来到高级助理。

最后将声音传达到她的桌前，这份努力和才能是值得嘉奖。

所以，森本千代愿意给她一次机会。

莉琪拿到大概的资料，便转身离开，口中嘟囔着，“就这么一点情报，怎么搞啊？”

抱怨归抱怨，她不打算放弃，想要得知教授生前去过哪里，做过什么事情，只有待在情报科，才能得到最准确的消息。

森本千代伸一下懒腰，拿起桌面咖啡，还没喝。

手机屏幕忽然亮起，她放下咖啡，解锁，是秋月彩羽发来的照片。

她和青泽正待在一个人流密集的地方，从摄像头的视角，能够看见漂浮在空中的祭坛和正方形水体。

祭坛现在是世界第一神迹，极大程度上，拉动东京的旅游业。

每天都有大量的游客涌入东京到富士山遗址，拍照打卡，让那里成为国内最火热的旅游景点。

一大堆各种信仰的人，也将那座祭坛奉为自己真神的神迹。

至于官方的说明，那些人懂个屁神迹，没人比他们更懂神迹的来源。

警视厅专门抽调三千人到现场，维持当地治安，防止一些信徒因为信仰不同，产生拳脚冲突。

森本千代看着照片，上面的少女满脸笑容，少年则是搂着她的肩膀。

这一副情侣很搭配的模样，让森本千代心里酸溜溜的，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，就像夏日冰镇的酸梅，初尝第一口，那滋味让人想要吐出去，可嚼了几下后。

人渐渐适应那股味道，又会察觉一种异样爽感。

森本千代心里不由怀疑，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？

明明可以不需要让两人发约会的照片，可她还是向秋月彩羽索要照片。

“千代姐，我们已经到了，这里人好多。”

“呵呵，我还在处理公务。”

森本千代将面前的文件拍了一下，然后发送过去。

至于涉不涉及泄密这点，森本千代不担心，文件表面都是盖着，看不到里面的内容，自然不需要担心照片发过去有泄密的风险。

……

“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。”

秋月彩羽点击发送，看着那些文件，心里暗暗叹一口气。

千代姐也不容易，或者说，大人都不容易。

一個个都那么努力挣钱，让秋月彩羽心里忽然有一丝负罪感。

父母、姐姐都在挣钱，自己在这里陪男朋友玩，没有问题吗？

青泽伸手一戳她皱起的眉头，笑道：“再皱，你就要变成小老太婆。”

“诶。”

秋月彩羽没有反驳，只是轻轻叹出一口气，面露忧色道：“我感觉，我们这样开心玩，是不是不太好？

千代姐，还有父母，大家都在努力工作，我也好想要努力啊！”

“傻瓜，就是这样，我们才要尽情玩，不能辜负大人们在工作岗位上的辛苦。”

青泽撩起她的鬓发，附耳道：“这里的人实在太多，我们要不要到附近的温泉旅馆休息一下？”

秋月彩羽明白青泽所谓的休息是想要做什么。

她面红耳赤，很想抬手说，男人只会影响她的努力。

可仔细想一想，自己也已经有几天没有吃鸡了。

她怀念鸡的味道。

“嗯。”

秋月彩羽红着脸点头，一副任凭安排的乖巧模样。

青泽满脸笑容，牵着她的手，往相反的方向离开。

……

一路上，各种乱七八糟的教派都想要给青泽发传单。

印在传单上的不少神灵他连听都没有听过，可存在时间是动辄上千、上万年。

具有祈福、开光、驱魔等等道具，也出现在地摊上，以贵到让人不可思议的价格卖给外国游客。

能够出国旅游的人，经济条件自然宽裕。

像那种经济条件不好，还喜欢出国的人，始终是少数。

青泽拉着秋月彩羽远离喧闹的地方，没有选择那些温泉旅馆，方向完全是僻静山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