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里的她到死都没想明白,自己到底为什么入不得心上人的眼。
她不明白,他当年为什么不肯拒绝定亲,他大她八岁,当年已经十四岁了,不会不懂定亲的含义。
或许他当年不曾想过会心系他人。
可她也不懂,他既然心有所属,为何不尽早去许家解除婚约?
她心疼梦中的自己有眼无珠满腔热忱错付,也心疼自己无辜被顶上舔狗、纠缠不休、脸皮厚的帽子。
可也不得不说,若非早有预料而重来一次,一无所知的她怕是仍是会如书中所写的一样。
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一厢情愿,在她心里,他当年不曾拒绝婚约,多年来不曾提过退婚,本就是对她有意。
梦中的她甚至还曾认定骆岐川参加恋综本就是为自己而来。
毕竟他的先导片明确说了自己有心上人。
她怕是做梦也没有想过,自己名副其实的未婚夫的心上人不是她吧?
只能说脑补是病,得治。
她都不用别人pua她,她自己都把自己说服了。
事实证明,人真的不能自我感觉太过良好。
毕竟没有人能逃过人生三大错觉定律之首——她以为她喜欢的人同样也喜欢她。
即便她漂亮,身材好,学历高,还有钱,但是也不排除会遇上眼瞎的就是死活看不上她的。
不喜欢她的人只会放大她的缺点觉得她一无是处,喜欢她的人就连看她骂人都觉得是可爱的、有趣的。
梦中的简不听一顿脑补之后各种对骆岐川好,自己未婚夫对他好不是应该的么?
于是莫名展开了一出她爱他,他爱她,她不知道爱不爱他,毕竟他们一群人都爱她的好戏。
真刺激。
简不听徐徐睁开了双眼。
梦境中的一切她还记得很清楚,梦里自己的情绪也在影响着现实的自己。
被网暴时的无助,被骂小三,舔狗,死缠烂打,被人P遗照……
那种能冲破网络的恶意,好像还在恶狠狠的盯着她,摆脱不掉。
“醒了?宝贝,快让妈妈看看!还哪里不舒服啊?”简桑宁显然是一夜没睡,眼眶红红的,明显是哭过。
能从京城大老远跑到这儿来,估计又是乘坐自家的私人飞机,临时加急抢了航线。
“妈妈……”简不听红了眼眶,泪水止不住似的流淌,“我想起来了,当年骆岐川带着卢雨薇一起去了许家老宅,当时我在湖边喂鱼,家中佣人说,他们是来陪我玩的,可是卢雨薇跟我说想喂鱼,我跟她说我已经喂过了,喂太多会把它们撑死,可她不信,争夺鱼食的时候,她把我推了下去。后来的确是骆岐川救了我,可也是他不让我告诉别人,我是怎么掉下去的……”
“妈妈……我要退婚,他们两个早就有了私情,她会杀了我的……妈妈……”说到后面,简不听的声音有些颤抖,那眸子里的惊恐极为骇人。
简桑宁将她拥在怀中,一下下轻拍着她单薄的背脊,心疼至极,只能柔声哄着:“宝贝乖,妈妈这就去老宅找爷爷,这婚妈妈一定会帮你退掉的,乖乖不怕,有妈妈在……乖乖要不要跟妈妈回家?我们不拍了好不好?”
“有两亿违约金。”简不听似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,抱着简桑宁舍不得撒手,摇了摇头。
“没关系,许砚书那个狗东西天天瞎忙活,怎么可能两亿都没有啊?当年把你小小的一个扔在老宅的事儿我还没跟他清算,他还好意思计较我闺女花的这点儿小钱?”提到简爸简桑宁就一肚子气,当年简不听落水这事儿就把她给吓够呛,起因还是因为狗爹不当人,吃闺女飞醋,就把小电灯泡送去了老宅,没想到出了事,气的简桑宁跟他闹了半年离婚。
可万万没想到,这事儿还有售后,昨晚上简桑宁打电话的时候许砚书原本就在身边,结果没多会儿他去洗澡了,从浴室出来一脸懵的时候就被简桑宁一个耳光扇在了脸上。
先不说疼不疼,这事儿对他来说的确是个无妄之灾,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没理清,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堪称华国首位男德标兵的行为准则,断定此事定是误会,回过神儿来想哄哄老婆让她消消气顺便为自己辩解两句的时候,媳妇儿已经打飞的跑了。
因为今早有个很重要的早会要开,许砚书也不能撂下工作跑去找老婆孩子,从手底下人嘴里得知媳妇儿去找闺女了,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事儿,想着等媳妇回来再好好哄哄就是了,正巧一半天后广陵的拍卖会上有个收藏级的翡翠手镯,刚好是简桑宁的尺码,正好能够拿来哄媳妇儿。
等他发现媳妇儿三天没回来的时候,他就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了,直到发现媳妇联系不上把他拉黑了之后,他发现要完,再不把媳妇儿哄回来,他媳妇儿可能就要有个新老公了。
闲话暂且不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