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黄粱一梦(2 / 2)

说是疗养院,但那只是表面的产业,实际上这里是个私立医院,并且勾连着一条贩卖人体器官的完整产业链。

其与多家体检中心有着非法交易。

在这里,只要有钱,什么型号的器官他都有。

时隔三年,这条完整的产业链总算是被官方一网打尽。

而简不听被指控为是这起庞大的产业链的幕后主使。

不仅如此,通过调查,还发现她涉嫌参与贩毒、走私,诸多人证指控。

简裕安出狱后,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简不听贩毒、走私、倒卖人体器官、促成情色交易等事发,正在被官方追捕。

他被亲信接到JA的时候,简婷婷的身体坠落在他身后,血肉模糊。

JA重新陷入动荡,许家吃了JA的红利,此时损失最大,公司财务链几乎崩盘。

而许砚书和简桑宁失去了女儿,痛苦万分,压根不敢把消息告知许家老爷子。

可纸包不住火,老爷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竟然一口气没上来,直接去了。

同时新闻大肆报道:JA掌权人畏罪自杀……

……?

这合理么?

简婷婷自杀?

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自杀这两个字!

依旧是那个女声,她声音清脆悦耳,言语间却有一丝难掩的神性,悲悯而漠然:“原本是没有的……可是如果,她早就知道,害她至此的人,是她爱着的亲人呢?”

简不听蓦然睁大了眼。

“这般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到底是谁?……我该怎么做?”

简家每个人都有JA的股份,JA越好他们赚的越多,怎么可能会有人这般周折去害简婷婷?即便她死了,她的股份也万万不会旁落,简东成和简裕安都还活着呢!

“不可说……你得自己去查清楚,真正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!”

简不听皱了皱眉:“那孤儿院到底是哪家?叫什么名字?地址在哪儿?”

无论是孤儿院,还是疗养院,她都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,可具体是哪家孤儿院,哪家疗养院,梦里完全没有给她丝毫线索。

“不可说不可说……你终究会知道的,去吧,你该回去了……”

蓦地睁开双眼,四周是熟悉的环境。

熟悉的邑品天居8号。

是她的家。

她此刻正躺在床上。

身上的衣服是自己去董不懂古董那套,甚至连鞋子都还穿在脚上。

就在她都搞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去过那家奇怪的古董店,是不是真的见过那个奇怪的女人,质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黄粱一梦的时候。

手腕感到一阵微凉。

垂眸望去,一串沉香手串正乖顺的贴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腕。

都是真的么?

思绪恍然间,她突然想起,为何自己会觉得董书禾这个名字熟悉了。

那家古董店,墙上挂着的仕女图,落款写的便是书禾。

曾几何时,她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、百分之二百相信科学的五好青年。

可如今,即便是下一秒她眼前能见鬼,她都不觉得稀奇了。

突然,手机响了起来,依旧是某歌手甜甜的喊“我想要钱来钱来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”。

屏幕上却是个出乎她意料的名字。

《爱旅》傅珩之。

很好,原本就疼的头现在更疼了。

在她想装作没听见的时候,绿泡泡也“DuangDuangDuang”的开始展现出它非一般的存在感。

FHZ:别装作没看见。

FHZ:我在你家楼下,快点下来!

FHZ:给你带了礼物!

FHZ:你肯定会喜欢的!

恁夜蝶:……

还真是见了鬼了。

认命的揣上手机下了楼,路过一楼餐厅的时候姜月娘端着托盘瞪大了眼,似是有些迷茫的看着她:“小乖,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简不听浅笑:“有一会儿了,当时你们大概是在忙,应该是没看见我。”

简不听:我也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!

下楼后,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安静的停在白楼门口,卫楚正和司机站在车尾聊人生与未来。

见她出来,卫楚很是有眼力见儿的帮她拉开了后车门。

傅珩之一身很是正规的黑色纯手工西装,头发也被抓成了背头,正式中带了些随性,优雅中又不失稳重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去过什么上市公司参加过面试。

他见了简不听,伸手拉着她上了车,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委屈。

多亏他有张百搭的好脸,这样的神情配着这身行头竟然让人不觉得不伦不类,反而有种异样的破碎感。

简不听:……?

简不听莫名心虚:“怎么了?不是说要给我东西么?是什么?”

傅珩之狭长的眸子微微下垂,伸手把玩着她的手指,声音有些沉闷:“你表姐来找过我,她说给我五百万,让我离你远一点。”

简不听闻言皱了皱眉,都忘了去追究他动手动脚的爪子,瞬间脱口而出: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

傅珩之闻言抬眸,一副看“负心汉”的样子看着简不听,眼眶逐渐湿润,那双漆黑的眸子氤氲了水色,显得比往日明亮了不少,那泪水半落不落的,煞是好看。

“你不信我?”

简不听见状有些手足无措,连声音都有些结结巴巴了起来:“哎!不是……你别这样!主要我表姐她,她嘴里就没有低于五千万的生意,这价……也太便宜了……”

傅珩之闻言一脸不可思议:“你还凶我?!”

简不听:……?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?!

简不听突然觉得头更疼了,她这辈子要是再沾酒,就把名字倒过来写:“不是,我哪有,你听我解释……那个,所以你怎么说的?”

傅珩之一脸“你怎么能这么问”的表情说:“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了!你这是不相信我?!”

简不听:帮我把嘴卖了吧!谢谢!

嗯……要我说其实你离开我也行!

简不听张了张嘴,突然有点不敢说话,但是又怕这祖宗说出些更炸裂的话来,不由得问:“表姐怎么说?”

傅珩之微微侧头,却刚好是简不听能看到他侧脸的角度,他抬起下颌似乎不想让眼泪落下,可事与愿违,一滴豆大的清泪顺着他侧脸滑至脖颈,在那秀气的喉结处似乎停顿了一下,而后随着他喉结的微微颤动,而藏匿进了衣领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