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过茶后,简不听没等傅珩之暗示便直接开口问他:“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,尝尝姜阿姨的手艺。”
倒不是她开窍了。
主要卫楚和司机一走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样,一去不复返了。
傅珩之又没有告辞的意思。
她脑子再不好使也知道这时候不好直接赶人啊。
傅珩之表示很满意并且果断打蛇随棍上,顺杆儿往上爬。
蹭饭能有一次就有无数次对吧?
只见他笑容灿烂,难为他一个男孩子竟然把惊喜、开心、羞涩表现得层次分明,竟然让人觉得莫名的甜美,都让看着他的简不听觉得自己邀请的这么不走心有点对不起他。
傅珩之一脸乖巧:“刚好我也很好奇,乖乖这么赞不绝口的手艺。”
简不听唇角微勾:“其实我开始出国那两年,是自己去的,没有带姜阿姨,怕她不适应国外的生活。结果最先不习惯的是我自己,短短两年,在兼顾学业和拍戏的同时,我就搞坏了自己的胃——其实主要是M国的东西太难吃了。”
“总之那两年瘦的可怜,姜阿姨实在看不下去,就打包了行李追着我去了国外,自那之后我的身体才胖回来些,至少不至于看着吓人了。”
傅珩之对她所谓的“胖”表示质疑,却也没说什么,眸子勾了勾,道:“你怎么样都好看。”
再胖一点也好看。
简不听听了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尽管一顿饭吃的再怎么宾客尽欢,也架不住卫楚和司机就此消失了的事实。
简不听边逗着小白,一边疑惑的看着傅珩之:“你的司机和助理,不会把你忘了吧?”
傅珩之听了侧头看她,眼里满是真挚,脸色却似乎有些苍白似的:“卫楚还没传来消息,你要是觉得我在不太方便的话,我也可以找个出租车先随便找家酒吧什么的坐坐的。”
简不听:……然后明天上热搜,傅大影帝在某酒吧被人酱酱酿酿是吧?
尽管某人身高将近一米九,在简不听心里,那也是个188的小娇妻,眼泪比女儿家都多,女主那个小绿茶都得甘拜下风。
同时又不由得暗自感叹,乔姐还说自己糟心、不好带、一天到晚都是事儿,是她带过最差的一届艺人。她那是没见过傅珩之这个样子!
也不知道傅珩之的经纪人为了藏住他私底下这个小哭包的样子,给他立稳温润如玉、矜贵公子、成熟稳重的人设的时候,费了多少心!
简不听讲话小心翼翼:“倒不是不方便,只是折腾一天了,你也累了吧?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?”
男人心,海底针,这家伙气性太大,但凡他被气到骂人,简不听还真不怵,可他一生气就流眼泪,实在是戳她知识盲区上了。
其实她朋友虽然多,但是大多数都是比她年龄大一些的人,毕竟她的生活经历导致了她的同学压根就没有跟她同龄的孩子。
即便是有些酒会时遇到的同龄人,她跟他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——难道她要跟二元一次方程还没解明白的人聊微积分么?
也因此,她从小到大,遇到过的最爱哭的人,其实是她爸。
每次哄媳妇儿哄不好的时候,或者觉得被媳妇儿忽视了的时候,他总是会一副委屈、难受、得人哄的表情。
简不听非常怀疑他不乐意让自己天天往家跑,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被自己看到那副模样让他觉得掉面子。
至于其他人,要么是如表姐那样钢筋铁骨不知道眼泪长啥样的女战士;要么是姜月娘这样轻舟已过万重山,放平心态一心养老的佛系玩家;要么就是聚少离多就算真哭也哭不到她面前的老同学老朋友们;要么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,就算哭也不会跟她哭的人……
像傅珩之这样跟刚从水缸里捞出来似的的人物,她还真是头一回接触。
要么说美色诱人。
美人总是会惹人偏爱些,尤其像她这种对美色诱惑的立场本来就不太坚定的人。
要不是因为傅珩之实在是哪哪都过于得她心意,早在他第一次贴过来的时候就被她一耳光抽过去,然后打妖妖灵举报有人性骚扰了。
傅珩之听了不太高兴,却还是说:“会不会太麻烦了?”
简不听摇了摇头,说:“有什么可麻烦的,走吧。”
而两人到了停车场简不听才发现:“我车呢?!”
脚步顿住,思绪拉回之前。
傅珩之见状,挑了挑眉,眼里是压抑不住的笑意:“你是不是开出去停在哪儿没开回来?”
这个小区不可能丢车,毕竟这关系到昂贵的安保系统的尊严问题。
简不听收到了董书禾发来的短信:
简不听小姐:
我有良计可帮你躲过7月22号的血光之灾,若有兴趣,欢迎莅临寒舍。
地址:东城区西街4号胡同414号{董不懂古董}
没有落款,但是却引起了简不听的注意。
因为她的确是死在7月22日生日宴的那天。
所以她半分钟都没耽搁拿起车钥匙就自己开车去了。
……
感情董书禾把她人送过来了,车没送过来是吧?
这但凡是在她爸妈那边,她也能十多辆车随便挑,白楼这边她只有两辆车,一辆自己的,一辆留给姜月娘买菜的。
简不听突然想起来什么,眼睛一亮:“你不是在这里有房子么?是哪栋?”
傅珩之低下眸子:“就在你家隔壁那户,9号。”
简不听听了有些惊讶:“那户人家不是在这里住了好久了么?他们怎么突然要搬啊?”
傅珩之听了眼睑微抬,露出满目笑意,他温温柔柔的说:“可能是……我给的实在太多了吧?!”
9号的位置最好,窗口刚好对着简不听卧室的窗户,每天都能看到她家暖暖的灯光。
简不听:所以有钱人的嘴脸都是这么让人手痒的么?
简不听不由得提议道:“那你不如先去这里住一晚,等明天卫楚他们来了再回去?”
傅珩之看她:“钥匙在卫楚身上。”
万恶的资本家难道都不装个方便快捷的虹膜密码指纹锁么?!
经过傅珩之的各种挣扎,简不听终究还是……
开姜月娘的那辆小奔驰把他送回了家。
笑话,不是她信不过傅珩之的人品。
她是信不过她自己。
万一意乱情迷犯了错误她都没地儿哭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