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简不听随口而言的一张印度飞饼,却一语成谶。
许二三果真成了她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。
这姑娘话不算多,因为自小就把自己当做男孩子,因此长大后也更习惯些中性风格的装扮。
干净利落的短发,高挑纤瘦的身材,做事却干练果敢,雷厉风行。
她身上有着女性的体贴入微,也有着男性的英姿飒爽,所以公司中隐隐为她心动的男女并不少。
她起步比所有人都晚,可站到简不听身边的时间却并不晚。
偶尔闲谈时乔巧还对此表达过质疑——是不是跟简家沾边儿的人都得沾上几分不要命的卷?不卷不能加入组织是吧?
只不过许二三将生活的所有重心,都横架在了工作上,要不是简不听拦着,她怕是自己就能把自己当AI使唤。
也正是因此,三十岁的她还是个孤家寡人。
可是,这一切在一次出差谈业务时出了意外。
每次出差时,公司都会指派两个人同行,两人互相配合,也相互照应。
可那次被指派与她同行的人因为是从其他城市周转而来,所以航班比她迟上几个小时。
原本这对这次工作并没有什么影响。
但无巧不成书,更为令人意外的是,这次会面的对象突然提早了会面时间,还直言若是不行的话只能另找时间。
许二三不愿放弃这次机会,就孤身去应了约。
酒过三巡,她便已经发现了不对劲,借口去洗手间补妆,直接溜回了酒店套房。
有人给她下了药。
这事儿搁书里她只能说上句精彩,可搁现实里她只想骂上一句“妈的,法盲”。
如果中招的不是她,她或许还有闲心多骂两句这家公司是不是活腻了,精虫上脑到连JA的人都敢动。
可这药性比她想的要可怕。
她甚至无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回到房间,步伐踉跄狼狈得直接瘫软在了套房中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。
她清丽的容颜染上晦涩春情,眸子里水光婆娑,身躯难以自制得轻轻颤抖。
她蜷缩着往日不被他人得见、那窈窕柔软身子,感受着地砖带来的温度,以求缓解身上的燥热和混沌的神情。
突然,在她意识朦胧之间,似乎看到了酒店房门被打开时透进来的光亮。
隐约间,那面若云盘身似皎月的少年人不紧不慢得拖着行李箱走进来。
许是这药效当真磨人,又似是被那道银白色的幽光晃了她的眼,她难得的娇声轻喘,声音又媚又急,连她自己都不禁讶异,那竟然是自己能发出的声音。
想到这里,她又羞又恼,眼眶打转的水痕欲落不落的挂在白嫩的面颊上,衬得她粉面桃腮更为动人:“救我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挣扎间,助听器蓦地掉到了一旁,突然而至的寂静让她往日的冷静顿时灰飞烟灭,失聪的恐惧让她有一瞬间遍体生寒,却又继而被药效牵扯进了欲望之巅。
眼眸之中碧波凝聚,遮挡了她的视线,恍惚间似乎得见,宛若西方贵族的少年笑容款款,似乎说了什么。
可她没有助听器在,又视线模糊,压根不清楚他究竟说了什么。
后来,记忆变得模糊不清。
只记得,最后那人赤裸着白皙清瘦的双足,缓缓走到她的面前。
金针刺破桃花蕊,不敢高声暗皱眉。汩汩清波摇红帐,霜捣情浓夜不归。
待她睁眼时,已经到了次日下午日落西山。
她自床上醒来,尽管昨夜的记忆残缺不全,可她仍然记得自己是如何求人帮自己的,又是如何扑在某人身上按着人家上下其手。
其行为极为猖狂且过分,甚至称得上是一句罄竹难书。
她皱了皱眉,全身赤裸却格外酸痛,简直找不出半点儿舒坦的地界,原本汗滋滋的身体却异常的干爽,大概是被人清理过了。
昨夜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,她半点儿都想不起来了,但是没吃过猪肉她学过生物,身体的异常她半点儿忽视不得。
唯独清晰的记得,一双迷离的紫罗兰色的眸子,透过冰凉的镜片幽幽得望着她,其中似乎承载着难以启齿的灼热温度,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宛若实质的滚烫。
失神间,隐约听到淋浴间窸窸窣窣的水声。
他竟然还在。
原来那人细心的连助听器都帮她带上了。
继而,流转的思绪回炉,她蓦地心下一惊,条件反射间,她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,忍耐着身子的疲软和虚弱,拎着高跟鞋就想往门口冲。
此时不跑,更待何时!
心中依然不忘暗骂,那混小子还真是半点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,她此时的身体状态比起昨日药效发作时好不到哪儿去。
然而她还没走出几步,身后的浴室门就被人打开了。
一阵浓郁的沐浴露香气扑鼻而来。
是那熟悉的甜橙味。
许二三身子一僵,机械得回过头去。
一个男子身下只围了条浴巾就走了出来。
他一头银白色的发,还滴着水,异于常人白净的身子还挂着水滴,他身材很好,高挑清瘦的倒三角身材,身上还有着薄薄的肌肉。
而那深邃的锁骨间和平坦的胸膛上,几个红艳艳甚至透着些紫的吻痕和牙印看起来异常显眼,让他看起来了少了些恍惚缥缈的仙气儿,多了几分人间沉沦的欲色。
他向后捋了一把头发,露出一张极为精致俊秀的面庞,甚至称得上有几分雌雄莫辨似的,狭长深邃的眼瞳竟然是异于常人的紫罗兰色,漂亮的比花朵更艳丽三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