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 孰轻孰重(1 / 2)

{不是,你俩说话怎么还拿我们当外人呢?!是不是有点过于冒昧了?所以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?!}

{所以是说涟漪去了段夫人的办公室,然后查到了什么线索了是么?}

{所以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,但是替身是凶手基本上已经没跑了吧?那涟漪是谁杀的?这都一上午过去了,我好捉急!}

“既然如此,那铜盆里烧掉的,难道就是……”傅珩之一愣,看向简不听,漆眸清亮。

“没错。”简不听勾勾唇,似乎是吊够了网友们的胃口似的,开口道,“就是沈丘伪造的替身的家书。”

“任谁一看到一沓没寄出去的书信和一沓明显是同样字体的回信,都会很清楚吧?那是自产自销的产物。”

沈丘每次会为替身代笔写家书,谎称找人寄了出去,可实际上,王家村在第二年的时候就被屠了村,接下来的八年,每年来回四封家书,都是沈丘写的。

如此,一直持续了八年。

任谁看了,都会觉得,一个人被如此欺骗八年,实在过于可怜,一旦有人告知她真相,她定然会感激涕零,然后怨恨上欺骗自己、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那个人,最后迷途知返。

简不听和傅珩之沉默了半晌,蟹黄面被端了上来,看起来色香味俱全,让人不禁感叹,不愧被替身惦记了这么多年。

“我有件事,想问问你。”傅珩之拿起筷子,却没再继续动作,他抬起脸,那张素来胸有成竹的脸,难得带上了些混沌之色。

简不听闻言,撂下了筷子,抬眼看他:“什么事?”

“段宝珠一生都如履薄冰,为自己谋,为家人谋,为天下谋,她的做法为何错了?”傅珩之神色难得有些困惑,“以最小的损失换的最大的利益,难道不是可取的办法么?”

他第一次做预知梦的时间,是在傅轻璇被绑架之前。

他看到的场景不多,很多事情都是迷迷糊糊的,只能隐约听见自己在自己的耳畔有些歇斯底里的呐喊:“救救她……救救她……”

他看到了傅轻璇失踪后家里人急得团团转,可犯人似乎有些庞大的势力以及反侦查能力,即便他们托关系、重金悬赏,也不曾找到傅轻璇的下落。

那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他:救救她……救救她……

而他却觉得,与其躲过这一次已知的绑架,面对后面未知的风险,不如直接设个局请君入瓮。

他不曾跟谁提起过这件事,暗地里联系了最好的保全公司,并且在傅轻璇的鞋跟中安装了微型窃听器以及发讯器,然后让簿巳暗中监听着对方的动静,企图将罪犯一举歼灭且查到幕后之人的身份和目的。

说道他跟簿巳相识,其实还得依托梦境,他在梦中,曾经在简不听过世之后,找过簿巳调查简不听的事宜,那时候便发现他格外好用。

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虽然记不太清找他查了什么具体内容,却还记得簿巳的电话号码,所以再度跟他进行了联系。

经过调查后对他的业务能力表示了肯定,并且着手策划了一切。

而傅轻璇的感受,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环微小的牺牲,对她来说一无所知才是对她的保护,如果她暴露了什么,穷凶极恶的犯人很有可能会杀人灭口。

他原本觉得,这样是最好的安排。

可后来,一切计划被简不听打破,她早早地发现了这一切的不对劲,将傅轻璇救了出来。

接到傅珩然电话的时候,傅珩之和卫楚就在距离村子不远处的城镇,在等簿巳的消息。

似乎这个计划就是命中注定无法顺利完成,不过也无妨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。

当时之所以没有很快的赶到,就是因为得知傅轻璇被人救了,计划被迫搁浅,所以为了通知提前安排的人解散,耽误了一些时间。

最后赶到时,看到傅轻璇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时,他还不以为意,小孩子毕竟忘性大,大概很快就不记得那时的事儿了。

后来的确,小家伙又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,天天念叨着“我这么乖,不听姐姐怎么还不来看我啊……”

似乎一切都没有变,一如往日。

可在他突然出现在傅轻璇身后时,能明显看到她被吓得一个激灵,神情惊魂未定。

以前她从不会这么容易就受到惊吓的。

他突然开始有点怀疑,自己是不是做错了?

而段宝珠的所作所为,又错在了哪里了呢?钱不会凭空产生,行军打仗又不能缺了钱,想要快点结束战争,缔造和平未来,又有什么不对?

“一个是短期快速收益,一个是长期缓慢收益。”简不听叹了口气,解释道,“段夫人倚靠盈利的方式,包括了贩卖芙蓉膏、枪械、非法走私,临江商会的高额会费算得上是强买强卖,搜刮民财。”

“从短期上来看,的确是收益高、效率快,可以更加快速的敛财以供军需储备,可从长期利益上来看,弊远远大于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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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芙蓉膏和枪械的普及与长期售卖,会导致治安恶化、犯罪率增加;而芙蓉膏会侵蚀人的身体造成难以磨灭的损害,甚至会影响子嗣的身体素质。若是征战个三五年倒是还好,时间久了很容易会造成我泱泱大国无人可用的困局。”

“至于临江商会……短期内,大家可能会迫于压力忍气吞声,可时间久了,不是在压迫中灭亡,就是在压迫中变态,自古以来的起义军还少么?如今本就是百废待兴,战争频发,再挑起内乱,那才是真的日暮途穷。”

“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高的利益本没有错,但是,她何曾顾及过那些所谓‘代价们’的真实心意?即便是要选择牺牲,也得是当事人自己有牺牲的意愿,哪里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随意决定取舍了的?”

傅珩之闻言,微微蜷缩着的指尖攥的更紧,骨节有些微微泛白。

就像那个小丫头的心理阴影一样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