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珩之顿了顿,终究是没有继续狡辩,他撂下勾兑蘸料的碗筷,抬手松开简不听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转过身来。
他伸手揽着简不听的腰,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看,眼中的情绪翻涌,说不清到底混杂了些什么,却显得异常勾人心弦。
他突然低下头,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。
简不听有些惊讶的愣了愣,随即姿态表现得颇为顺从,只是那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不少。
他双手一个用力,身子一转便轻而易举得将她抱上了料理台,整个人挤进她的腿间,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抚着她的侧脸,粗糙的薄茧隐隐让她的脸颊感觉有些痒,不禁有些瑟缩。
想要后仰的身子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揽着后腰捞了回来,身子不禁与他贴的更紧了些,这般过于亲昵的姿态,让她不禁有些羞赧的红了脸。
他的吻不如往日的柔情,反倒是激烈极了,双手将她捆得极紧,像是生怕她丢了似的。
料理台上还放了不少食材,因此简不听也不敢乱动,生怕打翻了什么,只好将手搭在傅珩之的脖颈处。
傅珩之却是有些恼她的走神儿,幽深的眸子轻轻眯了眯。
他的一手指尖缓缓插进她柔软的发丝间,披散着的卷发覆着他青筋暴起的小臂,激起一波酥麻的痒意,他用力按住她的后脑,像是惩罚似的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,随即唇齿间的撩拨更加深入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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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另一只手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摩挲着她的脊背,引得她直接软了身子,那双潋滟的水眸也漾起了几分春色,显得格外妩媚。
她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如此灼人的侵略性,那双凤眸深处的欲色仿佛被解开了束缚似的,毫不遮掩的、赤裸裸的袒露在了她的眼前。
他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,让她连思绪都缓慢了几分似的,脑海中似乎混乱成了一团,完全想不起自己究竟想说什么来着。
唯独她此时凌乱炙热的喘息声在提醒着她此刻的危险氛围。
半晌他才结束了这个吻,将她整个拥进了怀里,将脸埋进了她的颈侧,静静地平复自己的喘息。
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椰奶香气,盘踞在他心里的郁气似乎缓缓消散了似的。
他在她颈窝处轻轻蹭了蹭,不容拒绝的将她按在怀里,侧脸用齿尖轻轻碾磨着她小巧精致的耳垂,呼吸喷洒在耳畔时,似乎有一股子酥麻感自尾椎骨瞬时蔓延了开来,让她不禁伸手环紧了傅珩之的脖颈,连眼眸都溢满了一层水汽。
“别气了。”她哑着嗓音低声哄着。
“我们官宣吧,好不好?”傅珩之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,分明近在咫尺,听起来却像是被蒙起了一层雾似的,隐约觉得不甚清晰,唯独那语气中难掩的委屈,让人听得莫名心软了些。
他想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她的名字跟前,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才是一对。
简不听闻言轻笑了声,有些揶揄得问:“顾辞安那边怎么办?”
他们是签了合同的,虽然节目多半是黄了,但是说不好有没有黄彻底,搞不好也就这么三五天的事儿,就得重新进节目组拍摄。
若是他俩在这档口官宣,顾辞安怕是得气的进ICU。
“不管他。”傅珩之低声嘟囔着,又在她颈侧蹭了蹭,深吸了一口气。
那模样莫名让简不听想到了她逗弄小白时的场景,不禁更加忍俊不禁。
“好。那就不管他。”
……
简不听和谷久瑄的Cp粉“布谷鸟”们表示,世间最悲催的cp粉大概就是她们了。
这刚粉上就拆cp从开始到结尾连24小时都没满可还行?
大大的小黄文刚写了个开头儿,那头傅珩之便在微博上屁颠屁颠的发官宣微博了。
他将《乡下的生活》官网爆出来的、简不听和谷久瑄相处的片花转发过来,附上了四个字——“别磕,我的!”
此番大胆直白的行径顿时让“听之”粉丝团过了年。
然而紧接着,他的一条正式官宣微博便发了出来:
@傅珩之:爱不是秘密,我想要人尽皆知。@简不听重新介绍一下,这是我的蓄谋已久,也是我的心之所向。/附图
紧接着,简不听的微博也发了动态:
@简不听: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,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。@傅珩之,在次澄清一下,我们只是普通情侣,不是朋友,大家不要误会。/附图
照片中两人亲昵交缠在一起、十指交叉的双手看起来仿佛一副极美的油画,莫名让人觉得性张力拉满。
两人的官宣一经发布便登上了热搜,而全网只有顾辞安一人受伤的世界终于达成了。
由于两人相识于《爱旅》,因此爱旅的热度再次被填上了一把火,关于三个特别调查组的进度更是备受人们关注。
只不过,近期的调查进度一直没有更新,似乎是进展不多的样子,让网友们不禁议论纷纷。
在简不听和傅珩之在距离京城大半个华国的地方腻歪的时候,T市A区的监狱中,又发生了新的动荡。
简裕安低敛着眉目,那双情绪让人看不真切的眼眸中,似乎含着些莫名的深意,他的视线描摹着掌纹的线条,似乎在研究什么极为有趣的课题似的。
他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,身姿笔挺,坐姿端正,态度却是松弛的,甚至带了些几不可查的轻慢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坐的是自家客厅中的小羊皮沙发,会见的是他公司里名不见经传的下属。
孔酒皱了皱眉,他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,似乎没听懂这人话里的含义,不禁又开口问了一遍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?”
“我说,如果我能对你们正在经办的那件案子,有重大援助,是不是可以允许我,在明天跟我的女儿一起享用一顿美食?”简裕安闻言,态度很好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,唇角的笑意看起来亲切又迷人,若是不说,怕是没人能想到,这人竟然已经是将近五十岁的高龄了。
叶央庭定定地看着简裕安半晌,眉目间尽是复杂的深沉。
“这个我们说了不算,需要向上级提交申请,需要时间……”叶央庭若有所思的说着,刚说到一半,这话就被面前的男人打断了。
“明天。”简裕安唇角的笑意看起来温和谦逊可那笑意却并不及眼底,言辞掷地有声,态度很是执着,“就明天。”
明天,便是她二十八岁的生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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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兴许,便是他能陪女儿过的最后一个生日。
人年纪大了,精力也便不如往日,即便他日日坚持锻炼,可身体依旧不如曾经健壮。
肉眼可见的,曹天赐占据身体的次数比往日更多了些。
所幸,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,那个被叫做系统的东西跟没网了似的,以往那神通广大的能力都不能用了,因此一直深陷沉睡的状态当中。
而骆岐川那个没用的废物又自顾不暇的入了狱,听说如今正在帝都特案犯监狱里被关押着。
因此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没有了金手指和爪牙,曹天赐即便占据了身体也作不得妖,反倒就此暂时性的消停了下来。
可人力哪能跟“系统”抗衡呢?官家调查陷入瓶颈也实属正常,毕竟很多事都是通过系统之手,压根没留下什么相关痕迹,甚至除了探望记录,连骆岐川和简裕安之间的相关罪证都没有。
即便有简不听和简婷婷查到的线索和证据,可那不过是根据所查到的一切所产生的推理罢了,当不得呈堂证供。
就算所有人都认可简不听的推论,可没有证据佐证,这事儿也没法盖棺定论。
案件一时之间陷入了盲区,似乎除了骆岐川之外,此案与他人再无任何关系似的。
可是若说对案件的真实始末和细节最为了解的人,非简裕安莫属。
其实,他若是不不自首,一时半会儿大概也查不到他的身上,说不定待到日后还能彻底解决了他身上的这个“麻烦”,让他直接逃脱法律的制裁。
律法疑罪从无,在证据不全的情况下,无数个优秀的律师愿意帮他进行辩护。
可简家人的性子便是一贯的倔强和固执,且对自己心狠,他是这样,简婷婷也是。
凡事不在掌握之中,便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。
他没办法允许那个外来者再凭借着他的躯体、利用他的名号和身份继续作恶,甚至伤害他深爱的人。
妹妹的死成了他心底难以愈合的伤疤,是他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梦魇,他难以容忍女儿步她后尘。
他是简裕安,一生骄傲体面的简裕安,自己的前路究竟得如何走,自然也得是他亲自来选才行,即便他选的是条死路。
他似乎还嫌自己的筹码不够似的,又加上了句:“我知道,骆岐川幕后之人到底是谁。”
说完,他便不再开口了,依旧是那般柔和温润的笑着。
叶央庭与孔酒对视了一眼,思忖片刻后,站起了身:“我现在去提交加急申请,你等我消息。”
审讯室只剩下了简裕安一人,他若无其事的伸了伸懒腰,也随之站起了身,随着来接他的警官一同回了牢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