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极忙完公事后,回了府,还没来得及坐下歇息,娥尔赫就带着猪头脸的哈娜过来讨公道。
娥尔赫不满葛戴的敷衍了事,以为她会知难而退,但她偏不,都一整天了,叶赫那拉.琳琅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,她的婢女舒舒没事人一样。
她好歹是侧福晋,有名有份的主子,实在忍不下,咽不下这口窝囊气,主子她现在办不了,惩处一下丫鬟总能行吧!
“你有什么事?有话快说!”
皇太极瞥了眼娥尔赫,语气有点不耐烦,当初阿玛给他指婚,他就很不乐意,既然违抗不了父命,娶回家安生一点也行。
但这个钮祜禄氏太不安分了,不仅喜欢打小报告,而且还爱欺负葛戴,总拿葛戴以前丫鬟的身份大作文章,要不是他前阵子发了火,给了葛戴掌管府事的权利,估计府里又要开始不消停。
娥尔赫委屈地扁起了嘴巴,上前想要拉皇太极的衣袖,却摸了个空,语气愤然地控诉道:“爷,你得为妾身做主啊,琳琅福晋身边的丫鬟性格太恶劣了,哈娜只是和她拌嘴几句,居然被她打成这样,脸都无法见人了,妾身到底是您明媒正娶的侧福晋,贴身伺候的人如此没脸面,妾身的脸面也彻底没了,求爷为妾身做主,那个贱婢没规矩,最起码要挨二十个板子!”
哈娜顺势可怜巴巴地哽咽起来,摸了摸红肿不堪的脸,丑模样有点令人不忍直视。
皇太极眉峰紧皱,对娥尔赫主仆摆了摆手,厉声命令道:“下去吧,爷心里有数。”
娥尔赫不甘心,恋恋不舍地瞅了皇太极好几眼,见八爷靠在椅子上,自顾自地揉着太阳穴,一副很疲惫的模样,不敢再继续哭诉,起身福了一礼,带着哈娜告退而去。
小厮给皇太极奉上一杯参茶,眼观鼻鼻观心,低声说道:“爷要不要去侧福晋的院里坐坐?福晋看上去很伤心,爷若是不去,那额亦额大人那边…”
后面的话还未说完,皇太极便冷笑着摔了参茶,“哐啷“一声碎响,杯盏摔得满地的狼藉,其间夹杂着小厮惊恐的跪地磕头和请罪声。
“爷息怒啊,是奴才说错了话,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皇太极没有理会小厮,心情不爽,好忠心的奴才,这是收了额亦都和娥尔赫多少好处!
小厮随即被人拉了下去,以后估计都没有机会在皇太极身侧伺候了,捡了芝麻丢了西瓜,肠子都快要悔青了。
皇太极紧抿着唇,表情晦暗不明,额亦都就算是阿玛手下器重的一名猛将,也没资格威胁他,他又不是靠这半个岳父挣得前程。
摸了摸虎口的茧子,皇太极的思绪飞得老远,他打了多少胜仗,斩了多少头颅,染了多少鲜血,添了多少伤疤,渐渐地入了阿玛的眼,成为不逊色于褚英、代善的后起之秀。
压根看不上的女人,成日搅得府邸不得安宁的惹事精,模样也一般,皇太极心生厌恶,根本不想委屈了自己,要不是看在阿玛执意赐婚,这种除了家世,没有容貌德行和心胸的女人,他压根不愿意娶回来。
收回纷杂的思绪,皇太极大步流星地出了花厅,往琳琅所在的梨院走去,因着这所侧院栽种了很多的梨树,到了时节,梨花满园,便有了这个清雅汉化的别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