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嫔无措地看了看展自飞,又看了看他身边的‘小太监’。
下一秒,她突然朝洞口飞奔而去,奋力挪动着巨石。
待将巨石轻轻挪动些许,滚滚浓烟霎时扑面。
莲嫔胡乱挥着面前呛人的烟,断断续续朝洞里喊:“咳……咳咳!酥酥!酥酥咳……你能听到吗!!”
莲嫔显然已经失了理智,若不是被皇后一把拽住,她定会顶着浓烟,不顾死活地往洞里钻。
俩人在身后起了争执。
我脊背僵硬一片,若不是展自飞坚定的示意我继续往前,我险些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一把拥住她的冲动。
我狠下心,朝展自飞轻轻点了点头,这才重新迈开了步子。
……
等卿澄赶到时,我的厢房,连带着嫽常在的厢房已经彻底坍塌了。
虽然火已经熄灭,但从中翻滚而出的阵阵黑烟却依旧生生不息。
卿澄手指一松,檀木佛珠顺势掉落在地,发出了清脆的声响。
章台和胡三江二人,浑身是伤,却仍被御前侍卫强迫着摁在地上。
恍惚间,卿澄侧目而望,神情呆滞道:“阮……阮氏呢……?”
常廷玉心虚地将头偏向一边,随即挥来了前去宫院查看的一众人等。
为首的侍卫堪堪抱拳,低声道:“回皇上……属下等……在阮氏的厢房里……发现了一具焦黑的女尸……”
卿澄闻言,失神一般连连点头:“嗯,阮氏呢?”
侍卫稍稍一愣,好半晌才干吞一口:“回……皇上,那具焦黑的女尸……应是阮氏无疑……”
这句话瞬间拨动了卿澄紧绷的心弦。
闻言,卿澄赫然抬眼,直勾勾看向那名侍卫:“你哪里来的?”
侍卫登时怔愣,片刻后低声回应道:“回皇上……属下是您亲封的御前总领司,上任已有三年。”
卿澄继续点头,半晌浅浅开口:“来人,杀。”
众人皆是一愣,常廷玉更是惊地舌头都打了结:“皇皇皇上……这……这……”
总领司明显在怀疑自己的耳朵,愣愣抬头看向卿澄:“皇上……属下有何错?”
卿澄闻声垂眸,似笑非笑地回看向他:“胆敢在朕的面前胡说八道,朕要杀你,又有何错?”
白芷玉不可置信地看向卿澄,双手紧着便攥在了一起。
总领司被拉下去后,卿澄转而看向跪在一旁的章台和胡三江,缓缓开口:“你俩……为何这样狼狈啊?”
章台因着下颚被打脱,无法开口说话,胡三江只好硬着头皮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向卿澄禀明。
听罢,卿澄忽的侧过身,一双眸子深如暗穴,让人从中寻不出一点儿光亮。
“芷儿?确有此事?”
卿澄怪异开口,神情也不似正常人一般。
白芷玉恍然意识到了卿澄的异样。
她干巴巴地吞了口口水,强压着内心的恐惧,努力挤出笑容:“回皇上……臣妾只是想……看望阮氏……毕竟……毕竟……”
“朕从前怎么就没怀疑过你呢?”
卿澄兀地打断白芷玉的话,阴戾地咧了咧嘴。
“青柠……不会也是你的手笔吧……?”
白芷玉登时大惊,急忙跪在卿澄脚边哭喊道:“皇上!!臣妾冤枉!!臣妾一向待人向善,又怎会害自己的娘亲呢!?”
卿澄就这样暗暗注视了白芷玉一会儿,好半晌才直起身,眼底晦暗道:“章台,胡三江,疏忽职守,赐杖刑一百;樟怡宫长安,性情暴虐,违抗圣旨,赐凌迟;樟怡宫缎雀,纵容无度,难作大用,送去辛者库服役吧。
至于……粟妃嘛……”
卿澄停顿两秒,随即漠然地看向她。
“遣去东宜山为苏氏守孝,无诏不得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