芩歌顿时犹如一支被点燃了捻子的炸药,立着眉直直朝檀葙走来。
莫崇面无表情地将人拦下,转而看向檀葙:“我说过了,虞蓝小姐不在,也不知何时会回来,即便是将酒肆坊翻个底朝天也没用。”
檀葙沉声片刻,淡淡道:“周芙小姐失踪,周侍郎不会就此善罢甘休,我也不会。”
说完,檀葙转身就要走,却被芩歌兀地叫住:“你这般痴情模样,是为着周家次女,还是为着你的官运?”
芩歌语态极尽戏谑,光听着就知瞧不起檀葙的所作所为。
檀葙听罢,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,抬脚就要朝门外走。
芩歌见没能彻底激怒他,再次高昂起嗓音,叫嚣道:“要我说,檀葙公子为着自己的官运,不如转娶周家长女!左右娶谁都是娶!何必怒气冲冲跑来兴师问罪!?”
檀葙闻言,瞬间攥紧了拳头,定定在门前睨了芩歌一眼:“与你多说,简直浪费口舌。”
说完,檀葙将酒肆坊大门猛地摔合而上,多一眼没再看我们。
“简直可恶!!自以为容貌倾城,原在府邸就时常显摆,日日作出一副男娼式样,没想竟这般不知廉耻!!”
芩歌还在喋喋不休的肆意谩骂着,若不是周围人纷纷上前劝阻,只怕芩歌会就此背过气去。
见此,我心里顿觉好笑。
怪不得人们都说,古时候众女子为争抢一夫,使尽浑身解数,并非为女子天性,而是身处这个环境,不争抢难有出头之日。
若是调换一下,男子未必会不争不抢,不吵不作,甚至搞不好会比女子更甚。
我心里莫名有些解气,嘴角微微扬起,转身踱步去了里间。
只是虞蓝所说的三日期限已到,周芙现下貌似也没了踪影,看样子恐怕已经被虞川儿……
想到这,我猛地摇头,现在不是担心旁人的时候,司马繁那里才是最要紧的。
我既知改变不了什么,就还是收一收泛滥的同情心吧。
……
直至正午,酒肆坊难得迎来了每日的客流低峰。
我本想好好缓口气,却不想屁股都还没在凳子上坐热,酒肆坊的门便被人用外力整个撞碎。
我被外头的动静着实吓了一跳,急忙小跑去了前厅查看。
刚一露面,只见周侍郎面色难看到了极点,腰上挎着一把足有一米的剑鞘,看上去十分骇人可怖。
在他身后,还伫立着数十名手持长刃的官兵,个个儿不苟言笑,虎视眈眈。
这一番阵仗,惊得我是又急又怕,生怕周侍郎急红了眼,将酒肆坊众人屠光殆尽。
莫崇先一步站了出来,朝周侍郎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身子:“周侍郎大人,您此举实在令人惶恐,敢问周侍郎大人何故这般怒气冲冲?”
周侍郎双眉耸立,眼神如刀般直直扎向莫崇:“叫虞蓝那个婊子出来!!敢动我女儿,她也得有命赔才行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