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将我从司马繁手里救出来之后,展自飞可以说几乎日日不离的跟着我。
即便公务缠身,他也会尽他所能,调派比以往多一倍的人手,将我所在之处里外包围住,丝毫不顾及国城百姓的私下相说与侧目。
就连阅男无数的虞蓝都说,从未见过哪个男子能做到这般,展自飞真是个痴情种。
我听罢全当虞蓝在善意地调弄我,并未放在心上。
但话又说回来,展自飞如此,确实让我心理压力很大。
感觉再这么下去,我不嫁他好像都不行了……
当然,我不是没出言拒绝过,但展自飞总像是没听见似的,听过之后,只自顾自地朝我手里塞热乎乎的油纸包。
无奈之下,我只好暂时装作没看见,如果这样做能让展自飞安心一些的话,那便就这么做吧。
日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着,四日后偶然听闻,檀葙已经请了媒人,去侍官府提亲了。
虞蓝为此,将自己灌得如同一滩烂泥,要不是有虞川儿从旁候着,她恐怕连家都回不去。
不过说来奇怪,周侍郎家的规矩也真是麻烦。
听展自飞说,檀葙作为赘婿进门,订亲后第二日便要连夜抵达莲叶城的周家宗祠,作一些上香跪堂的礼数。
且不说宗祠为何会设在莲叶城,就是真要去,那也得留够路上耽误的时间。
连夜出发,我倒觉得有点像畏罪潜逃……
展自飞此番必定会叫人跟着,怕就怕周侍郎打着跪拜宗祠的名义,暗中与司马繁来往递话。
于是,在侍官府一众人等,连夜出发之后,展自飞也着人紧紧随之。
只是我心中有疑,周侍郎真的会笨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司马繁会面吗……?
……
“司马大人,让您久等了。”
蝴蝶身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麻布衣裙,头顶两侧扎着的髻子上,丁点装饰也无。
整个人看上去素雅清淡,却又与周身骇人的杀气形成了割裂的反差。
司马繁浑身上下都显得灰扑扑地,一看便知是这几日频频躲藏的结果。
他不耐扫向蝴蝶的脸,敷衍至极地“嗯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