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如今‘嫁’到展府,更是不习惯被人伺候。
说到底,还是命贱!
眼见枝儿和叶儿态度坚决,发誓不许我染指任何事物,我这才悻悻起身,小步踱去了院中的藤椅坐下。
也不知展自飞今日何时回来,若是太晚,那就只能等明天再去向展老爷请罪了。
……
“哼!这驴日的展自飞!天大的喜事砸在头上,竟也不上当!害得本观狼狈如丧犬……
还有大理寺的邵不凡,王八蛋!无凭无据就敢将本官囫囵个儿关在牢里!
且让他们等着吧,等卿澄一死,我让这帮混犊子王八羔尝尝,什么叫个生不如死!!”
周侍郎在前面高声叫骂,蝴蝶顺从地跟在他身后垂头听着。
待周侍郎骂得累了,蝴蝶才稍紧两步,半俯在周侍郎耳边道:“老爷,用不用奴婢出手办了?”
周侍郎一听,顿时火冒三丈,挥舞着广袖撒泼:“你若是方便出手,本官不早叫你去办了?!不动脑子的东西!!”
蝴蝶听罢,面上毫无怒色,好像周侍郎这番话,骂得不是自己似的。
“老爷息怒,是奴婢失言了。”
到底是一直跟在身边的丫鬟,周侍郎随口责骂两句也就罢了,并未强揪着此事频频宣泄。
“行了,你办事得力,跟着我少说也有十五年了。
一句话而已,我跟你犯不着。”
说完,周侍郎泄气似的将两袖背在身后,垂头丧气的模样活像个高考失利的学生。
“老爷,展自飞这是知道了您与司马繁关系紧密,才顺水推舟,引咱们出来。
如此,何不也学着他们的样子顺水推舟,将展大人肃清?”
蝴蝶口气中没有试探之意,双眼死死盯着周侍郎微垂的眸子。
“不是说了?展自飞现在还不能死,若是他死了,卿澄便会狗急跳墙,宁错勿放,到时候我们也得跟着完蛋。”
“是,老爷思虑周全。”
蝴蝶淡声,语态尽显恭敬。
“罢了,且让他们得意一阵。
此次刺杀任务又失败了,主国君上定会加以责惩,但好在还有个死了的司马繁替咱们背锅,想必君上那里,也不会责罚过重。”
说着,周侍郎砸了咂嘴,侧头问蝴蝶:“司马繁的弟弟……如今还在白先生那儿习字读书吗?”
“在的,不过因着司马繁一事,他弟弟司马濯许是会被连累的。”
周侍郎沉默之后,浅声问道:“司马濯如今几岁了?”
“十岁。”
蝴蝶垂头看了眼袖中的蝴蝶刀,淡淡道。
“嗷。”周侍郎莫名咧了咧嘴:“那许是不会被连累的,主国那儿目的很明显,是想将司马濯培养成下一个你啊。”
说到这,周侍郎忽的僵了脸色,神情严肃地站住了脚:“我可跟你说,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,若是同主国沆瀣一气,意欲将我除之而后快的话……”
“老爷放心,奴婢生是您的人,死是您的鬼。
您待奴婢有恩,奴婢至死不敢忘怀。”
周侍郎听罢,这才缓缓松了口气:“很好,很好,等这件事一了,我得想办法将司马濯搁在我身边教养着。
有你这么个活招牌在,君上许是会同意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