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大理寺出来之后,展自飞便带我去了邵不凡的府邸探望。
由于伤势过重,邵不凡大理寺少卿一职,可能要交由他人顶上。而因公重伤的他,则决定带着卿澄赏赐地万两黄金返乡。
当然,这得等他伤势痊愈以后才行。
邵不凡脸上丁点血色也无,见展自飞缓步而入,顿时心尖发堵,探起身子欲下榻见礼。
“展将军……”
邵不凡哑声轻唤,神情一片凝重。
展自飞见状,赶忙凑到邵不凡身前,双臂稳稳搭在他伸出的手上:“你好好休息,还起来做什么。”
邵不凡不是个不深沉的人。
许是因伤势过重,再加上自己刚清醒没多久,整个人显得异常脆弱。
邵不凡哽住喉咙,双眼朦胧不清。细看之下又不像是要流泪的样子,倒像是在走神。
“唉……”
邵不凡坐稳身子,紧接着哀叹一声:“这真是世事无常,谁能想到我堂堂大理寺少卿,竟会被人害到如此地步……”
说着,他无奈又悲悯地扬了扬已是一片虚无的左臂,干巴巴地咧了咧嘴。
展自飞像个慰问前线的领导一般,半俯着身子紧攥住邵不凡仅剩的手,眼里同样黯淡一片。
末了,邵不凡说:“怎么样,周戊……抓到了吗?”
展自飞苦笑一声,沉默着摇了摇头。
“那封密信,完全不知到底出自于何人之手。
若结合展夫人先前所说,他与司马繁效忠同一个国家,同一位君主,那事情可就麻烦多了。”
说着,邵不凡突然将目光递到我身上:“展夫人,您还记得二人先前交谈时,有提到过什么值得留意的细节吗?”
我被他突然地追问搞得有些怔愣,细想之下,才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头:“未曾。”
邵不凡的神色顿时垮了下来。
“光东边国土,就坐落着近四座小国,更别提还有一向与朝圣国为敌的西邑、金陵、楚边三国。
这一一排查下来,势必难如登天。”
展自飞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:“所以,这并不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,还是得托林大人那儿,紧着搜寻周戊的下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