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晓红自从在看守所移到医院后,整个人就一直陷入一种混乱的状态。
在医院被洗完胃后,整个人就像没了半条命,吃了好几天的流食后,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了。
当她知道沈兆山被放出来的时候,陈晓红的脸上难得有了一点笑容,但没想到沈兆山进了医院看她,第一句话不是关心她,而是居高临下地骂了她一句:“贱人!”
接着就是给了她一巴掌。
陈晓红整个人都懵了,这时候才知道哭。可沈兆山一点没心软,还把她从医院送回了学校,并警告她,如果把别墅里的事情告诉别人,他就会立刻、马上把她杀了。
“晓红,我现在放你走也是为了你好。如果不是还爱着你,你是不可能活着的。”
沈兆山最后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离开了。
从那天起,陈晓红就一直待在宿舍里。
每一天、每一夜都被身体里那股奇怪的力量折磨得,人不像人鬼不像鬼。
有时候明明就很正常,但是她只要说话大声一点、呼吸重一点、情绪激动一点,身体就会变得不正常。
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着她的五脏六腑一样。
有时候自己的胃会疼得好像被捏成团一样,有时候好像在揪着自己的心脏踢球,发作起来的时候,能把自己搞得睡都睡不着,连呼吸都疼得要命。
现在,她用力地呼吸了几口,心脏处的抽痛居然没再发作了。
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帘,屋里的灯光打在她的手臂上,手臂居然也不会传来被烘烤的炙热感。
这让陈晓红感到惊喜。
“这东西,真的有用!?”
陈晓红一把扯开床帘,她脸上都是惊喜,完全已经忘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骇人。
她大概有一段时间没下床了,头发已经乱到直打结,睡衣也是皱巴巴的,连扣子都没扣好。
最吓人的是她的脸。
她的脸上有一道又一道红色的条纹,两只眼睛都一样的浑浊,眼皮又无神地耷拉着,但看着沈铃兰的目光里,却还有几分光芒。
“铃兰,你真的能救我吗?”
“能。”
沈铃兰身居高位已久,声音坚定,只有一个字,却莫名就让人觉得信服,觉得她说的话不是哄人,有极高的可信度。
陈晓红就这么爬下了床,心里还带着对沈铃兰的信任。
她下床后,室友们都捏着鼻子,离她好几米远。
沈铃兰却站直身子,全然不顾冲入鼻中的恶臭,面色如常地对着她说道,“我要带你回实验室。你把剩下的水喝了吧,你体内的毒素残留太多了,我怕你上车后又会发作。”
陈晓红一听,又踮着脚把床上那半瓶矿泉水咕噜咕噜喝掉了。
陈梦雪在楼下等着接沈铃兰,这边陈晓红抓起自己的外套,随手往自己身上一盖,就跟着沈铃兰的脚步走了。
贺雀正要跟上,被宿舍长拉住手,小声在她耳边问道,“铃兰真能治得了晓红啊?你不知道晓红,这几天多可怕哦。半夜就起来到处找吃的,白天就缩在床上不敢见光,还总发出奇怪的声音。把我们吓得都快找辅导员换宿舍了。”
陈晓红确实怪异,贺雀也很久没看见她了。说实话她也不确定沈铃兰能不能治好她,但是……贺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盒试剂和试纸,抬起头对宿舍长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