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验室里。
张胜男已经睡在这里第二个晚上了。
六个小时的睡眠结束后,她毫不迟疑地从床上爬起来,草草地刷了牙洗了脸,嘴里咬着一个馒头和水煮蛋就去了隔壁的实验室。
沈铃兰看到张胜男的时候,太阳穴还突突地跳了两下,一脸无奈地问道:“张教授,您又没回家?”
张胜男两口就把水煮蛋吃完了,用豆浆将那股噎人感吞下去后,对沈铃兰说:“已经睡了六小时了。好不容易来个实验样本,如果不是您要求,我是连觉都不想睡。”
实验样本本人——陈晓红,就坐在实验室里,眨了眨眼,也咬了一口水煮蛋。
她的眼球还是很浑浊,但脸上的红血丝却淡了不少,整个人比之前干净许多,看见灯和光也不会害怕了。
“早啊,张教授。”
陈晓红给张胜男打了声招呼,提起装热豆浆的水壶,她先给沈铃兰倒了一杯,接着才给自己和张胜男的杯子也满上。
“进度怎么样了?”
沈铃兰喝了一口豆浆后又问道。
“能改善,能缓解,但是,目前根治对我们来说还有些困难。”
张胜男平静地说道。她从不会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如预期,或不如人意,就陷入内耗、自责的情绪里。
在她的世界里,她做什么都会拼尽全力,所以做不到的事情,要么是她专业知识受限,要么就是这个世界提供的东西有限,耽误了她的研究。
站在一边的陈晓红听到根治还有困难的时候,眼神暗了暗,但很快,她悄悄深呼吸了一下,把情绪压了下去。
沈铃兰却注意到了。
“吃完早餐了吗?”沈铃兰问她。
陈晓红把手里的豆浆一饮而尽,对沈铃兰点点头,“吃好了。”
“跟我来。”
沈铃兰将她带进一间没有人的会议室里。
“这几天感觉怎么样?”沈铃兰问。
“挺好的,身体比在宿舍的时候舒服多了,吃得好睡得也香。”
陈晓红眼睛确实有神多了,看向沈铃兰的时候还闪着光。
沈铃兰点点头,才将自己把她喊进来的目的说了。
“现在外界有一些传闻,说下水道的病毒是我下的。我需要你公开你的经历,把真相告诉大家。”
陈晓红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,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比想象中还晚上几日。
她以为自己在实验室,会被解剖、割肉,再不济也会像那个锁链男一样被关起来。
然后沈铃兰再让狼狈不堪、身处痛苦和绝望她去向公众公开经历。好让网友和市民在看到她的惨状后,对她心生怜悯去指责沈兆山。
但是没有。
陈晓红来到实验室后,日子过得比以前在学校,不,还在读高三的时候还舒坦。
虽然食物和饮水都在张教授的把控内,不让多吃肉类,更不能喝太多水。说是为了避免她体内的病毒吸收到能量,会逐渐扩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