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篷里似乎早就预见眼下情形,只听范全不慌不忙地道:“第一个上台的擂主,赏银百两!”
这话一出,下面立刻沸腾起来,百两银子可是一笔大数目了,这个时候白银兑换铜钱愈发贵重,前两年还是一两白银换两贯钱,如今已经是两贯半了。
一百两银子就是二百五十贯钱,可以做许多事情,混绿林的好汉并不是个个都大碗酒喝,大块肉吃,拮据的也不少,不然那些简易的免费房屋也不会全都住满。
而只要第一个上台就有百两银子拿,在许多人想来,根本就是白捡钱的美事,就算本领不济,倒时直接跳下台认输就是。
不少人心中都揣了此种想法,人群顿时躁动起来,十个擂台在一瞬间都有人跳了上去。
可是,并不是一个人跳上去,而是许多人一起跳上去,甚至有的擂台根本没有先后,两三人几乎是同时上去。
范全在花篷里见此情景,皱了皱眉,急忙道:“一起上擂的,胜者得白银!”
他这话还没有说完,那台上早就打了起来,原是有的人彼此相识,知道对方强弱,又恼恨对方争抢,就直接动了手。
至于那后上的,倒也没有下去,这时再下去也丢不起这个脸,更恼恨先上的人,就躲在柱子旁观看,等这争银的打完了再动手。
一时间,十座擂台尽皆乱了起来,单打的,混战的处处皆是。
范全见此情景急忙回头瞅李助,李助却是微阖着双目,连看都没看。
这种为了百两银子就争先恐后上擂台的,里面又能有什么高手?
范全苦笑望向擂上,只能等这些人决出胜负只剩一人后,擂台自动恢复正常。
可这些抢先上台的人,虽然没什么高手,但却越是武艺低劣,反而打的时间越长,决出胜负越难。
高手过招往往是风驰电掣,电光火石,根本不存在打太长时间的事情,哪怕两人在伯仲之间,也不会打上几个时辰,因为往往一个轻微的疏忽破绽被人抓住,那便就败了。
可这低手过招,愈是花拳绣腿,愈难败对方,反而打得起劲,拳来腿往,有去有回,时间拖得更长,双方此刻心中都还在想,果然是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,痛快,痛快!
他们在擂台上痛快了,可下面的人受不住,毕竟一共就七天比擂时间,而场上这么多人,未来几天里说不得还会再有多少人来庐州,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啊。
这时台下忽然传来一声冷哼:“废物,统统都是废物,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,不如让洒家来超度伱们!”
说话间,那三号擂台忽然跃上一人,竟是名胖大头陀,头戴月牙束发金箍,身穿灰色的僧袍,袒怀露肚,手上提把雪亮戒刀。
这头陀上台后便直冲过去,一口戒刀舞得好似泼风一般,本来台上有五六人,被他砍得鲜血喷溅,残肢乱飞,躲在柱子后面看热闹的好汉吓得“妈呀”一声,急忙跳下台去。
一顿乱砍之后,头陀站在台上,面目狰狞,僧袍浸血,冲下面大笑一声:“还有谁不服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