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三天过去,赵柽日里都去看望元镜一次,然后便是习武累积自身,练军加紧备战。
这天夜晚,他忽然于睡梦之中惊醒坐起,接着两眼发直,大叫了一声“不好”!
只见他目色发赤,光芒猩红,脸面酡绛,气息沉重,竟隐隐又有走火入魔的征兆。
怎么竟然会在熟睡之中被偷袭呢?赵柽心中顿时叫苦不迭,此刻他只感到一身气血沸腾暴动,夺命剑招在胸间驰骋纵横,隐隐就要向大宗师境界冲击。
他唬得急忙跳到地上穿好衣衫,随后出门寻了根大枪杆直奔监军司后方树林,打算用绝艳枪法的大架子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气机剑意。
到了树林内开始练枪,可没过多久便听得“嘎嘣”一声脆响,那枪竟是大力从中折断,赵柽接着便从林里跃出,只看他黑发飞扬,神色冷漠,身上衣服无风鼓动,猎猎作响。
他借着天上月光略微辨别方向,直奔元镜所住地方而去,脚下十分迅速,看起来竟急迫非常。
到了元镜所住的院子门前,他只是晃了晃,身形突然消失,下一刻再出现竟已在院中。
他无声无息,仿佛融入整个夜色里面,似乎黑暗的精灵,不叫任何人发觉。
先进入厢房,把婆子老妈全部打晕,然后去到主房前面。
也不见如何动作,身子再度消失,那房门开了个小小缝隙,眨眼间人竟然出现在房内。
这乃是个套房,分里外两间,元缨睡在外间,赵柽来到床前一看,这二十八此刻睡得正香,亮晶晶的口水都流出嘴角,还喃喃地说着梦话:狗师父,本女侠就是想要练剑,你不让练那我就偷偷练,你又能耐本女侠如何……
赵柽见状不由皱眉,心中恼怒,这蠢货徒弟睡得和猪一样,全无半点戒备防范意识,自己进到屋中都浑然不知,真是笨得要死!
他却根本不思考自家武艺如今炉火纯青,已臻化境,世间少敌,而且又有神形百变、暗夜经这等轻身藏匿的顶级手段加持。
别说元缨只是一流,就算是宗师、半步大宗师,也不可能发现他进得门来。
赵柽在床边站了几息,随后伸出手掌,指缝间银光闪烁,几根针闪电般灸进元缨大穴,元缨睡得更加深沉起来。
接着赵柽向里屋走去,这时他已经不再放轻动作,而是正常走路声响,元缨被他封了昏睡的穴道,就算是敲锣打鼓,大雷轰顶都不会醒来。
撩起珠帘,到了里面,顺手将里间房门关死,就看昏黄烛光照射下,元镜在榻上一双美目正惊惶失措地望他。
“额……”赵柽想要说点什么,但脸色却愈发酡润起来,头脑胀痛欲炸,身上气血翻滚,不由闭住了嘴巴,直接向床边走去。
“你,伱要干什么……”看着赵柽径直过来,榻上元镜顿时大吃一惊,身子急忙往后缩去,可她此刻武艺尽失,又不曾好好吃饭,哪里有的什么力气,别说往榻里处逃,就算是动上一动,都感觉酸软麻木。
赵柽到了榻旁,神色愈发显得赤热,气息粗重,瞅着元镜桃花般娇艳的绝美容颜,便直接扑了上去。
“你,放开我,恶贼,禽兽……”榻上传来一声惊呼,但随后似被什么盖住口嘴,“唔唔唔”再发不出一个字来,只剩下无力的挣扎和低低喘吟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赵柽默默穿好衣服,下了榻去,然后站在地中间一动不动。
他背对榻上,张了张嘴,良久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。
禽兽啊,不,禽兽不如!
“本王……走了!”强憋出几个字后,赵柽缓缓往外走去,后面榻上传来一阵哭声……
天光大亮,赵柽坐在自己房内发呆,此刻体内的剑招躁动和气血乱窜已经消失,从头到脚清凉无比,再没半点走火入魔征兆。
虽然不会走火入魔了,可这算个什么事情?这也太罪大恶极了!
这么下去怎么得了,这根本不是个事儿啊!
凡事有再一再二,哪得有再三再四!但是按照眼下这个趋势来看,怕是还会有,还会再出现啊!
罪孽深重了,罪不可恕啊!
赵柽头大如斗,神情复杂扭曲,他实在弄不明白,这算个什么事情!
本是想着,再出现身体暴动,要走火入魔症状,那就练大枪架子,实在不行就自家动手,银针封大穴,比上次元缨封的再狠些,或者直接叫人把自己绑上也就是了。
可真到这个时候,大枪架子不管用了,心中却根本不去想其它的办法,脚下不听指挥地就往元镜的住处跑,这是什么道理?
这特么没有道理啊!
赵柽越想越忿慨,猛地一巴掌向桌上拍去,顿时把那木桌拍得四分五裂,稀里哗啦,散了一地。
外面侍立的白战吓了一跳,急忙问道:“公子,发生什么事了?”
赵柽哼哼两声:“没事,呆着你的去吧!”
白战在门外讪讪,说实话,头一次见到王爷一上午不出门,在房间猫着的情形,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。
赵柽此刻越想越恼火,怎么能有这种荒诞之事呢?自己走火入魔就不说了,毕竟这与创出的第十三剑有关,自己根基不稳,积累不够,第十三剑杀性太重,充斥毁灭混乱,挑拨气血暴动,意欲强上大宗师,使得自己神智丧失,经脉逆行,乃为事实。
但元镜是什么回事?怎么就能解了走火入魔的状态?还是通过那种办法?
这又是什么原理,什么原因?
赵柽站起身,在地上来回转圈,思来想去,无法想通,最后觉得还是要去找元镜问个究竟。
若不能弄明白原因,岂不是要将元镜一直留在身边?且还可能再犯禽兽之事,这他可忍受不了,简直就是逼上梁山,逼他做个恶人啊,而且是做万恶之首那种,这如何使得?
赵柽抬步就往外走,出门后白战在后面随即跟上,赵柽淡淡地道:“不用你过来,守好家就是。”
白战愣了愣,心说守好什么家?这不就在家里面吗,有什么可守的?
不过他却也止步,瞅着赵柽身影离去,直接坐到院外台阶上,一脸纳闷。
赵柽越走速度越慢,尤其看到元镜所住院落,几乎就是慢慢向前挪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