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里质脸上露出一丝兴奋:“没给就没给,已经有机会接近此人了,酒钱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伙计道:“这却也是,不过,不过小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”
“哪里不对了?”萧里质看向伙计,这伙计虽然扮演的角色地位不高,但实际上却是完颜希尹留在中京城中的最大线头。
这个线头之下,足足有十几名隐藏的谍子,全都单线联系。
“谷神大人定的计策是郡主与宝花公主相似,这人忆起旧事,再见色起意,强娶豪夺,软硬兼施,把郡主掠至身旁,可眼下……”
“这有区别吗?”萧里质想了想,总感觉分别不大,左右是接近这人了,什么原因接近的有关系吗?
“郡主,有一些区别。”伙计低声道:“如果对方是见色起意,那么郡主就能更加的接近他,下手的机会也更多,成功的几率也更大……”
“更加的接近……”萧里质没来由地俏脸一热。
“就是这样,小人说句大不敬的话,郡主在床笫之间,才能更好地刺杀对方啊!”
“我看倒无分别,那人……那人身份特殊,恐是什么时候都有戒心,只要此刻能接近他就行了。”萧里质急忙说道。
“这个……不过郡主已经获取了对方信任,将来随军北上,说不得还有机会能够更近一步,倒也不必着急眼下这一时了。”
萧里质闻言松了口气,虽然当时和谷神说得好好,发誓为兄长报仇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,哪怕性命不保也认了,可这时真想到床笫之间事情,不由得心慌不行,感觉比丢掉性命还要可怕……
金果大街上,赵柽边摇扇子边看风景。
后面白傲似在思索什么,鲁达则拎着两坛酒欣喜不已,霍璇玑道:“为什么不抓起来?”
赵柽笑道:“你看出来了?”
霍璇玑:“呵呵。”
赵柽慢悠悠地说道:“说三分没有白听,但却是只听懂七八分,没全都领会。”
霍璇玑道:“铜雀春深锁二乔?”
赵柽微微一愣,随后哼道:“什么乱七八糟!”
“那还要领会什么?”
“说三分里有蒋干盗书这一话吧?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赵柽点了点头,一副孺子可教表情。
“铜雀春深锁二乔。”
“怎么又来?”赵柽看着霍璇玑皱眉。
“我不说了。”
“如不出所料,这个局必然是希尹所设,但他千算万算,有两点算漏,第一是漏算了我的武艺境界,这方面他可能不太懂,没想到我能看破店内伙计根脚,第二点则是他有些高估萧里质了。”
霍璇玑不说话。
赵柽只好讪讪地自顾道:“他该是并不了解萧里质,又或者是萧里质在被他找到后,表现得令他满意,但实际上那不过是她为兄长报仇心切,说的一些大话而已……”
“大话?”
“就是那丫头在谷神面前吹牛了……”
赵柽觉得肯定是萧里质和完颜希尹吹牛,信誓旦旦表示定然能够刺杀自己成功,但实际上……实际上她不过是个连会宁都没怎么出过的乡下小妞而已。
这等刺杀大事,哪怕她当时说得头头是道,希尹的交待也全都记住,真正到要做的时候,还是难免会露出破绽马脚。
毕竟哪里经历过这些?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。
可是希尹为什么没考虑到,高估了萧里质?这并不应该,除非希尹……低估了自己。
希尹不会低估自己,事实上希尹从不会低估任何人,那么就是他觉得抓到了自己的……弱点。
他觉得自己好色?!
赵柽越想越是这么回事,可自己好色吗?自己绝对不好色啊,身边人都可以证明,自己绝对是个正人君子!
回到行宫,赵柽开始观看前方送过来的各种军报。
基本都是关于上京的,此刻在上京周围有不下十支大秦斥候,时刻打探着上京城的动静。
上京是辽国都城,不是燕京中京可比,毕竟哪怕后来辽国衰败,不太去维护其它城池,但对于上京却还是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。
就算是女真打上京,也费了不少力,如今对方镇守,必然拼尽以为保护,因为上京倘若丢了,那么往向东北白山黑水的大门便彻底打开。
上京是女真的第二道重要屏障,第一道则是燕京。
而女真的第三道,也就是关乎存亡的最后一道屏障,则是黄龙府。
黄龙府原本是辽国北向重镇,向来重军把守,里面建有高塔,八角十三层浮屠,镇压气运。
关于这座塔其实有个来历,辽钦天监夜观天象,见有流星自天而降,落在黄龙府地界。
于是禀奏辽帝,曰有孽龙下世,将与大辽争夺天下,应立即修建宝塔镇压。
辽帝便派钦天监率领官兵,从上京临潢府出发,经过茫茫大草原,来到黄龙府,宿于龙骧馆。
次日,钦天监官员察看地形,发现此处确实有帝王之气,龙头则就在城西门那里。
为了压住龙头,官兵民夫一起在黄龙府西门处修建了一座八角十三层的高塔,上有铜顶,各层塔角悬挂铜钟、铁马,起名龙湾塔。
因为黄龙被镇压在塔下,自认真龙天子的辽帝便也心安,所以黄龙府也有“龙安府”之称。
而从女真夺了黄龙府后,似乎辽的气运便开始消失,随后一蹶不振,直至疆土不停丢失,最后灭国。
如今黄龙府已经成为了女真的镇运之地,所谓直捣黄龙府,就是要打破女真气运,彻底灭掉女真部族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