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之下,阴月笼罩,朦朦胧胧,若隐若现,亦真亦假,这看似两座莲台之上竟然坐了人,一个正是大仙知,另外一个却是黑影。
这一次,赵柽却是躲不开了,大仙知背后依旧生有二仙的两只手,这两只手忽然展开,正对向他,那各自掌心分明生有一颗眼珠。
赵柽瞅了瞅地上苫盖:“那生出的两只手,与二仙手极为相似,又怎么解释?” 九库文学
不过赵柽没有慌,也没有乱,他瞬间吸气,肉眼可见,四周仿佛有白茫茫的氤氲炁息向他涌动而来。
良久之后,黄裳行礼道:“陛下,臣左思右想,妖怪之说实为妄谈,不过据臣思索,倒是有一种可能,会出现大仙知这种怪异情景。”
但转眼两朵莲花竟又仿佛无限变大,化成两座莲台,三十六品莲台,两座七十二品,天罡三十六,地煞七十二!
若是这般,大仙知肯定擅长,她是萨满第一人,也可能就是北方第一高手,她若不会使用这些东西,那便也没谁还会使了。
白光散掉,好像天地颠覆,斗转星移,又如瓷器破裂,声音悦耳,大仙知的身体忽然滞住,接着额头处现出一滴血珠出来。
黄裳道:“百不成一,不过大仙知并非普通人,武艺高强,若是为了萨满祭祀,哄骗百姓等事为之,以她境界,大抵有五成机会可以实现。”
什么玩意?赵柽也吃了一惊,难道有两个二仙?可也不对,此刻大仙知衣物单薄,钩勒苗条身形,里面断然再藏不下人。
这一剑的威力他已经无法想象,若单是威力大还没有什么,而是这一剑竟主杀戮,主血腥,主“灭世”!
这一剑哪怕真的创全了,完整剑式,他也用不出来,准天人境用不出这夺命剑法完整的第十五剑!
这血珠刹那变大,大仙知面无表情,唯有眼神,流现出一种别样的境结,有错愕,也有释然,更有说不清道不名的情绪。
这一剑,他没有创全,只到一半,就使用出来了。
仿如怒剑狂花,这一剑风情,秦皇的剑,秦王的剑,赵柽的剑,第十五剑。
但大仙知的莲台这时竟然又膨胀了一倍有余,大仙知跌坐莲台之上,如同白瓷美人,她双目微阖,五心朝天,朱唇轻启。
可若非如此大仙知后面怎么会长出和二仙一模一样的手?
不过还是不对啊,虽然一样,但二仙不是死在斗篷里面了吗?而且两者已经分开了,那此刻大仙知颈后生出的手又是什么?
这简直超出了认知,惊悚诡异,叫人无法解释原因。
敢问路在何方?路就在前方,前方是路,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,赵柽挡在路上,那就要杀赵柽,要杀出一个通天大路!
“仙工开物,神鬼让路,盗天通途,辟路!”
话音声还未毕,就看大仙知化作一道雪白光芒,双手如双剑,手套似剑毫,绽放着惨白颜色,如一尊神灵般绞杀过来。
而大仙知离开斗篷后,颈下出现的两只二仙的手臂,也并非是幻觉障眼之术,而是真实存在的。
赵柽剑出,莫邪古朴的剑身都仿佛变成了黑色,天地为之一黯,对面大仙知的灿烂白光也受影响,似乎抵不住这黑暗,光辉颤抖不稳,摇摇欲坠。
他摆了摆手,声音有些孱弱地道:“去看看那二仙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这些氤氲之炁被他吸进,更多的围绕在他四周自主地在往他身体内钻,他此刻用出了鲲鹏三幻第三式鹏行九天。
大仙知的颈后背上,确实生出了另外两只手,这两只手与二仙的手十分相似,令人一望惊悚,以为妖异。
赵柽双眼微眯:“大仙知,不要装神弄鬼了,还不赶快下来跪伏投降,说不得我还能饶你一命。”
他现在只有半剑,这半剑就已经鼓荡得他周身肌肤欲裂开,气血都要崩出体外。
难道准天人竟能把武功演绎到这种地步吗?这只怕并非武道就能达成的吧?
还是不对,这是障眼法,这一定是障眼法,武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,这是大仙知的鬼蜮幻术啊。
天光一点点亮起,赵柽已经回到堂内坐下,前面两旁众人站立,地中间摆放着两具尸首,上面用麻布苫盖。
他的身体滚滚雷鸣,轰隆隆声内后退,仿佛涛生云灭,潋滟千波。
没有面容,看不清形貌,只是一个粗壮黑影,但双手的形状却和二仙一模一样。
“噢?”赵柽微微皱眉:“什么嫁生?”
这一次却是打出了九指,十八腿,三十六剑。
殊不知,眼见却也未必为实!
赵柽脸色苍白,身形晃了又晃荡,终于还是稳住,看着大仙知被第十五剑从中一分为二,这才轻轻吐出口气。
“赵柽,你可知罪?”
莫非……一个想法出现在赵柽脑海,莫非大仙知和二仙并非两人两体,而是两人一体?
赵柽也被这想法吓了一跳,之前虽然这么猜测过,可真的见到了还是感觉无法接受。
赵柽睁眼道:“什么可能?”
“什么答案?”
这一刻,赵柽冲上了准天人的境界!
他已经不再比大仙知落后境界,体内气血奔流甚或还要强过大仙知,毕竟他年岁比大仙知轻上太多,同境界之下,他肯定血气经脉要优过对方。
赵柽手上的莫邪剑这时也灿放古朴光辉,不过这光辉却有些幽暗,是幽光,是阴光,是暗光。
他嘴角微微勾起,双眼神采飞溢,发出一声长啸,身子都愈发灵动了几分,身形也变得虚幻起来。
他身形飘忽,两座莲台镇压,尤其二仙黑影坐的莲台,一双粗砺大手,正在缓缓抬起。
他这时被大仙知的“通天辟路”逼退了六息之地,眼看着大仙知的攻杀就到了近前,赵柽却忽然半掠而起,他的气息在这一刹那突然改变。
大仙知仙工开物,向天再借五百年,要盗天辟路!
黄裳行礼:“臣遵命。”
随后片刻,赵柽令众人散去,一个人坐在堂内,沉思起来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