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和被两名侍卫押着,带到了宴席的大厅外候着。
虽然被迫低着头,可九和稍稍一斜眼皮,还是能虚晃到宴席大厅中央,那几个身材妖娆的舞姬们。
各个身披镂金错彩的华丽锦缎,随着音律,摇曳着婀娜身姿。
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九和观赏的是满心欢喜。
却不知宴席上,某人正在算计着自己。
北郸绥王完颜烈,身穿左衽的酱红色紧袖窄袍,端坐于左侧次席。
正与席上的鸿胪寺诸位官员,喝酒畅谈。
见只有宋彦一人回来,对着落座主席位的宋彦,举起酒杯,忍不住问道:
“不知昭王,为何迟迟未归?”
宋彦一撩衣袖,举起酒杯回敬,笑道:
“四弟不胜酒力,已先行回府,还请绥王见谅。”
完颜烈闻言,仰头畅饮。
杯中酒水见底,还在空中倒扣着酒杯,展示给宋彦看,道:
“无妨,有晋王和诸公相伴,即是圆满。”
宋彦双手举杯,一饮而尽。
轻轻放下酒杯,一副似是想起了什么的模样,试探问道:
“不知北郸国,可有弼马温,这一官职?”
完颜烈闻言,睁大了眼睛,满目狐疑的瞧向宋彦,不解道:
“我北郸,从未有过此官职。不知晋王,为何提及此?”
宋彦闻言,轻缓缓的叹了一口气,似是极其为难的模样,郑重道:
“方才有侍卫在西侧花园里,发现一位形迹可疑的小娘子。”
“细问之下,那小娘子说,自己是北郸养马的官,官职是‘弼马温’。”
宋彦说着,抬眼细细打量着完颜烈的面色。
见他一副暗忖着的模样,探寻道:
“倘若北郸没有此官职,那小娘子便身份可疑,我这就命人细细拷问。”
完颜烈抬起胳膊,轻轻搭在面前的食案上,心口震惊四起。
现下正在与良国和谈边贸,怎会冒出一个,形迹可疑的北郸小娘子?
该不会是那个,脑子坏了的养马奴吧?
倘若是她找事,定然捏死她以儆效尤。
心里筹算着,嘴上歉声道:
“敢问那小娘子,是否说着一口流利的良国官话?”
宋彦微微蹙起眉头,奇道:
“正是,绥王认得那小娘子?”
完颜烈长长舒了一口气,似是确认了九和的身份般,露出丝丝窘态,恨声道:
“晋王,可否带我去瞧一瞧,那小娘子?”
宋彦浅浅一笑,朝着身旁的贴身内侍杨焕,使了个眼色。
杨焕立即会意,抬手比出一个手势。
就瞧见大厅门口,押进来一个人。
完颜烈的目光,穿过大厅中央那群,翩跹而舞的歌姬,稳稳落在了,那个熟悉的身影上。
不用待人走近,完颜烈一眼就认出了九和。
九和被人押着,到了二人的面前。
见到完颜烈,她满脸透着窘迫,闪着万分讨饶的目光,直打哆嗦。
完颜烈睥睨了九和一眼,无奈道:
“让晋王见笑了,这是我养马的奴隶。五个月前,被马,踢了脑袋。”
完颜烈说着,抬起手,用食指点了点脑仁儿,继续说道:
“醒来后,脑子就不太正常。若不是会说良国的官话,我早就杀了。”
“既然今日她在使馆里行为不轨,晋王就杀了吧。”
九和闻言,立时被吓得胆战心惊、毛骨悚然。
一脸惊悚的盯着完颜烈,满脑子慌乱的寻摸,该怎么办。
九和的原身,是因为拍马屁股,被马踢死的。
九和扪心自问,穿越过来一直表现良好。
除了经常遛马偷懒、摸鱼,平日里是勤勤恳恳的喂马、打扫马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