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过是我的替身，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我说话？”宁尔睿也跟着站了起来。

刚开始的天真从容消失不见，他握紧了拳头，眼神阴鸷地望着明涣，像是要把人撕碎一般。

但明涣并不怵他，也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，扭头就要走。

宁尔睿不甘心，“阿衍喜欢的人，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，你别太看得起自己。”

“就算是谁不要谁，也是阿衍不要你了。”

准备走人的明涣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停下了脚步。

转身走向宁尔睿。

他比宁尔睿还要高上去一些，此刻垂眸看向宁尔睿的时候居高临下。

“傅倬衍的资产都在国内，他的朋友也在国内，这些年，他没在任何场合提过你。”

“你觉得他爱你吗？”

不等宁尔睿反驳，明涣后退一步，嘴角漾起个笑。

“还有，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，我也会和傅倬衍分开。”

“替身？我给你做替身吗？照照镜子，你也配？”

“你要是喜欢伺候人，就努力一点，好好接着。”说完，明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。

没有理睬身后将咖啡蛋糕摔了一地，喘着粗气发着抖的宁尔睿。

*

“明先生，沿江那套房子还去看吗？”

“不了，今天我还有事。”

从咖啡馆出来，明涣保持着最后的体面，逃也似的上了出租车。

“先生去哪？”司机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明涣，只觉得这个人的气质很好，声音好听，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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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想要下意识地报出奚亭的位置，但一想到这些天傅倬衍都住在那里，明涣还是选择去了酒店。

酒店离咖啡馆不远，明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告诉自己这是在外面，不能失态。

到了目的地，付完车钱之后飞快进了酒店电梯。

看着上升的数字，明涣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容器。

刚刚宁尔睿说的话是涛涛的江水，悉数灌进了自己的身体。

此时此刻，里面的液体像是要将他给挤爆，将他的皮囊撕碎。

踉跄着步子进了酒店房间，明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像是快要窒息一般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急迫的呼吸引发了剧烈的咳嗽。

明涣觉得自己脚有些软，手撑在茶几上弓着背咳得天昏地暗。

一直到脸上满是泪水，嗓子沙哑得不像话，身体的反应才停了下来。

他哪有那么体面。

只是勉强能够在宁尔睿面前装作什么都不在意，可如果今天面对的是傅倬衍，自己还能这么镇定吗？

明涣绝望地闭上眼睛，止不住的泪水不断往下掉。

今天回来的刚好是时候，空中满是红艳艳的夕阳。

橙色的光打在明涣的身上，将他的影子印在地上，晚风冷冷地吹过，一瞬间，明涣身体怔了一下，似乎有什么人从背后抱住了人。

心脏随着那个怀抱缓缓平静下来。

一直到夕阳彻底落下，明涣才扭头看去。

可背后空无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