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。

“那也休息一下吧，你这样不睡觉，人哪里扛得住？”唐琛被海风吹得发抖。

穿得比他还少的傅倬衍却如松柏般站着，目光锐利又坚定。

“我睡不着。”这是实话，傅倬衍只要一闭上眼睛，就会看到明涣满身是血掉进海里的样子。

明涣不会游泳，可在傅倬衍的梦里，明涣总是在湛蓝的海水中和他告别。

最后险些窒息而死的却是傅倬衍。

“那我带你去喝酒。”唐琛又说。

傅倬衍摇头，“我不能醉，我还要找他。”

妈的。

唐琛在心里骂了一句，太阳穴跳得厉害。

“当时我怎么劝你的，让你好好对人家，现在人不在了，你又搞这出。”

“我愿意的。”傅倬衍说。

“……算了，是我多管闲事了。”说完，唐琛便走了。

他去找了褚严济，发现对方居然不知道明涣出事的事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褚严济刚上车准备去拍摄。

唐琛愣了一下，他听说傅倬衍将明涣出事瞒了下来，没想到连褚严济都不知道。

“明涣出事了，现在都还没找到尸体。”唐琛说。

他和明涣没见过几面，但对明涣的印象不错，所以在说到尸体的时候，心脏微微刺了一下。

连他一个外人都觉得不可置信且难过，傅倬衍现在浪费时间的行为，似乎也没那么难理解了。

“明涣……的什么？尸体？”褚严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。

唐琛还在车上，握着手机，“四个月前的事了，傅哥瞒得太死了。”

他将自己知道的都和褚严济说了。

说傅倬衍如何将人从剧组带走，又如何将明涣关在海岛上，再把人逼疯，最后明涣因为傅倬衍得罪的人而跳海失踪。

“跳海不一定会出事，更不一定就在海里，说不定被人救走了。”褚严济的声音格外冷静。

和傅倬衍一样的想法。

“海陆都找过了，除非明涣长了翅膀飞在天上。”唐琛也很头疼。

“你劝劝傅哥吧，他现在这哪里是能找到人的样子。”

褚严济抬眸看向车窗，许久才开口，“随他去吧。”

这意思是不管了。

唐琛着急得不得了，又去找了傅家老大，对方也是这个态度。

大家默默看着傅倬衍找人，也不加以劝阻，唐琛便只能强迫自己不去阻止。

一直到过了一年半，傅倬衍还不死心，搜寻队伍换了一波又一波。明涣还是没有踪迹，傅倬衍也依旧没有放弃。

“明涣生前那么爱你，你就这样作贱自己，你对得起明涣吗？”唐琛再次找到傅倬衍，对方瘦得像是得了重病一般。

这一年半下来，傅倬衍依旧没有歇斯底里，只不过整个人都沉默了不少。

“滚。”傅倬衍沉沉的眸子扫在唐琛身上。

“傅倬衍，你的确该自我反思了。”唐琛丢下这句话便走了。

留下傅倬衍一个人站在花园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