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瘦高个大气儿都不敢出,俩眼珠子瞪得溜圆,死死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
那脚步声就跟敲在我俩心坎儿上似的,每一下都震得人心慌。脚步声在我们藏身的地儿外边停住了,我的心“咕咚咕咚”地跳,感觉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。
“出来吧,我知道你们在这儿。”一个粗哑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我和瘦高个赶紧对望了一眼,他眨巴眨巴眼睛,我抿紧了嘴唇,俩人都拿不定主意到底出不出去。
“别躲了,我不会伤害你们的。”那声音又响起来了,带着点儿着急。
没法子,我狠狠一咬牙,给瘦高个使了个眼色,俩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,慢慢腾腾地站了起来。
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,中等个头儿,身上穿着一件黑不溜秋的夹克,脸上胡子拉碴的,那眼睛珠子滴溜溜一转,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。
“你们跑什么?”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,眼睛瞪着我俩问道。
我把身子绷得直直的,眼睛死死盯着他,“你是谁?为什么追我们?”
他冷笑一声,“我叫老陈,追你们自然是有原因的。”
只见这老陈脸上的褶子随着他的冷笑一抽一抽的,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透着股子让人捉摸不透的劲儿。
我心里暗自琢磨,这老陈看起来不像是那些人的同伙,但也不能掉以轻心。
“什么原因?”我皱着眉头,死死地盯着他问道。
老陈瞅了瞅我,又瞧了瞧瘦高个,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,然后摆了摆手说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跟我来。”
说完,他扭头就走,脚步迈得又大又急。
我和瘦高个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犹豫。老陈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,猛地回过头,扯着嗓子喊道:“放心,我要是想害你们,刚才就动手了。”
没办法,我们只好跟着他。一路上,老陈闷着头走在前头,那身黑不溜秋的夹克随着他的步伐晃来晃去。
我和瘦高个紧紧跟在后头,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四周,心里头七上八下的。
不一会儿,老陈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屋子。这屋子破破烂烂的,窗户上的玻璃碎了大半,风呼呼地往里灌。
屋子里堆满了破旧的家具,有的缺胳膊少腿,有的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。
“坐吧。”老陈指了指一张破椅子,那椅子腿儿都不稳当,摇摇晃晃的。
我小心地坐下,屁股只敢挨着一点儿边儿,生怕这椅子突然散了架。
瘦高个则站在我身边,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衣角,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老陈。
“你们在那院子里干什么?”老陈双手抱在胸前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问道。
我咽了咽口水,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跟他说了一遍。我说话的时候,老陈的眉头越皱越紧,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。
老陈听完,脸色变得凝重起来,“你们惹上大麻烦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我一下子站了起来,声音都变了调。
老陈叹了口气,缓缓地说道:“那个院子是一个犯罪团伙的秘密据点,他们一直在进行着非法的勾当。
这些人可心狠手辣,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。”
我心里一惊,“那你怎么知道这些?”
老陈沉默了一会儿,“因为我一直在调查他们。”
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。
老陈那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变了,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,眼睛瞪得溜圆,“不好,他们追来了。”
一听这话,我和瘦高个吓得身子一哆嗦,赶紧手忙脚乱地躲到了一个柜子后面。
这柜子也不大,我和瘦高个缩在里头,大气都不敢出,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。
“哐当”一声,门被猛地推开了,几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。
那架势,就跟下山的猛虎似的,看着都让人心里发毛。
“仔细搜,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!”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扯着嗓子喊道,那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。
我的心“砰砰砰”地跳个不停,就跟打鼓似的,嗓子眼儿发干,冷汗一个劲儿地往外冒。
我眼睛瞪得大大的,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大汉的一举一动,生怕被发现。
这时候,一个长得跟铁塔似的大汉,迈着大步朝着我们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。
每走一步,那地面都好像跟着颤一颤。我的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握成了拳头,手心里全是汗,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老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,“噌”地一下就冲了出去。
“在这儿!”老陈扯着嗓子大喊一声,那声音响亮又干脆。
这一嗓子,把那几个大汉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。老陈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,上去就是一拳,正打在一个大汉的鼻子上,那大汉“哎哟”一声,捂着鼻子连连后退。
老陈也不含糊,左一拳右一脚,跟这些大汉打在了一块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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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看这情况,也顾不上害怕了,咬了咬牙,和瘦高个对视一眼,心一横,也冲了出去帮忙。
我抬腿就朝着一个大汉的肚子踹了过去,可这大汉身子一扭,躲过去了,还反手给了我一巴掌,打得我眼冒金星。
瘦高个也没闲着,抱住一个大汉的腰,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后拽。
这一番搏斗,那叫一个激烈。拳来脚往,尘土飞扬。老陈虽然年纪大了点,可动作灵活,瞅准机会就给对方来一下子。
我和瘦高个也拼了命,就算挨了打也不退缩。
终于,经过一番苦战,我们把这几个大汉打得屁滚尿流,抱头鼠窜。
“快走!”老陈一边喘着粗气,一边喊道。
我们跟着老陈,撒开脚丫子就跑。这一路上,只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和喘息声。
跑了一段路,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。
老陈累得不行,一下子靠在墙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那胸口一起一伏的,就像风箱似的。
“谢谢……谢谢你。”我结结巴巴地说道,这时候我还没缓过劲儿来,说话都不利索了。
老陈摆了摆手,“先别谢我,我们还没脱离危险。”
正说着,一个身影从巷子口走了进来。
我定睛一看,是一个熟悉的面孔,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。
这人长得浓眉大眼,方脸阔口,皮肤黝黑,头发像是许久没打理,乱蓬蓬地堆在头上。
他身穿一件灰扑扑的夹克衫,袖口处都磨得泛了白,下身是一条洗得有些褪色的牛仔裤,裤脚边还沾着几点泥渍。
那个人看到我们,也是一愣,眼睛瞪得老大,嘴巴张了张,像是要说啥,可又没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