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李老爷家出来,脑袋里装的全是那宝藏秘密,心不在焉地走着。
这天色是越来越暗,街巷里的风呼呼地刮着,直往我脖领子里钻,凉飕飕的。
我迷迷糊糊就走进了一条窄得要命的小巷子。两边的房子高得吓人,跟两座大山似的,把那点儿光都给挡得严严实实。
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,我走得那叫一个费劲,深一脚浅一脚,差点没摔个大跟头。
越往里头走,这光线就越暗。我只能仰着脑袋,借着那点儿微弱的月光,使劲瞅着前面的路。
这空气里啊,弥漫着一股老掉牙的腐朽味儿,那墙上爬满了青苔,我伸手一摸,湿漉漉、黏糊糊的。
正走着呢,突然听到一声:“嘿!干啥呢!”吓得我一哆嗦。扭头一看,是个黑瘦的老头,瞪着俩大眼珠子瞅着我。
我赶忙说:“没,没干啥,就随便走走。”老头哼了一声:“这地儿可不好走,小心摔着!”
说完扭头就走了。我定了定神,继续往前走。
走着走着,就瞧见前面有个黑影,弓着腰,不知道在干啥。我走近一看,原来是个乞丐,头发乱蓬蓬的,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。
他抬头看了我一眼,嘴里嘟囔着:“给点吃的吧。”我摇摇头,加快脚步往前走。
就在这时,我发现了一个更加黑暗的角落。那角落像是一个黑洞,仿佛能把人吸进去。
我站在原地,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。
刚靠近那个角落,我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氛。
我脑门子上的汗珠子一下就冒出来了,一颗接一颗,顺着脸颊往下淌。
我抿了抿嘴唇,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角,握紧了手中那把磨得发亮的匕首,手指头都攥得发白了。
我猫着腰,踮着脚尖,一步一步,小心翼翼地往前挪。
角落里堆得满满当当,啥破烂玩意儿都有。那破旧的木箱,箱板子都裂了缝,歪歪斜斜地靠在墙上。
还有些生锈的铁器,东一个西一个,乱得没个样子。
正走着呢,“唰啦唰啦”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猛地传来,我这心“噌”地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我两条腿跟钉住了似的,一下子就定在那儿了,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,仔细听着。
“谁?谁在那儿?有种就给老子出来!”我扯着嗓子大声吆喝。
可四周静悄悄的,啥动静也没有,死一般的寂静。这安静反倒让我心里更发毛了,后脊梁骨直冒凉气。
我咬了咬牙,硬着头皮接着往前走。脚下“嘎吱”一声响,我低下头一瞅,是根腐朽得不成样子的木棍,一脚下去就断成了两截。
这时候,我就觉着那股子盯着我的目光,热辣辣的,跟火烤似的,仿佛要在我身上烧出个洞来。
“出来!别他娘的躲躲藏藏的,老子可不怕你!”我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。
可还是没人搭腔,四周安静得吓人。我狠狠吸了一口气,心说:“怕啥,大不了拼了!”
我慢慢蹲下身子,手里紧紧握着匕首,哆哆嗦嗦地去拨开面前的那些杂物。
突然,“嗖”地一下,一只大老鼠从杂物堆里窜了出来,这一下可把我吓得不轻,我身子一哆嗦,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“该死的老鼠!”我忍不住破口大骂,“真他娘的晦气!”
我喘着粗气,定了定神,刚准备起身,这时候,我一抬眼,就瞧见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人影。
那人影一动不动,就那么静静地站着。
我的心跳瞬间加速,手心里全是汗水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我声音颤抖着,双腿直打哆嗦,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人影,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那个人影还是没有回答,只是缓缓地抬起了手,指向了我。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像被重锤猛击了一下,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,“你别乱来!”
边说边挥舞着双手,像是要赶走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这时,那个人影慢慢朝我走了过来。借着微弱的光线,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。
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,就像老树皮一样粗糙,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。
眼睛深陷,黑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,眼神中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光芒,让人摸不透他在想啥。
“小子,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,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喘息,边说边斜着眼睛瞅我。
“我……我在寻找真相。”我鼓起勇气说道,咽了咽口水,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。
“真相?哼,这里可没有你要的真相。”他冷笑了一声,嘴角咧得老大,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,那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。
“你知道些什么?”我眼睛瞪得溜圆,紧紧盯着他问道,身子向前倾,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眼睛看向别处,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。过了好半晌,才慢悠悠地说:“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,赶紧离开,否则你会后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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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这话的时候,他的手指还不停地在衣角摩挲。
“我不会走的,除非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我倔强地说道,双手抱在胸前,一脸的坚决。
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摇了摇头,嘴里嘟囔着:“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。”
我见他还不说,急得直跺脚,大声嚷道:“你到底说不说,别在这磨磨蹭蹭的。”
他被我这一吼,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瞪了我一眼,提高了嗓门:“你这小子,咋这么轴呢?”
我也不甘示弱,梗着脖子喊道:“我就轴了,今天你不说清楚,我跟你没完。”
他看我这副模样,无奈地叹了口气,挥了挥手说:“行,行,算我怕了你。”
我一听有戏,赶紧凑过去,眼巴巴地等着他开口。
他顿了顿,清了清嗓子说:“这个镇上的宝藏,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。
多年前,这镇上有个恶霸,搜刮了百姓的钱财,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。
后来这恶霸被人杀了,可这宝藏的下落就成了谜。这些年,为了这宝藏,死的人可不少。
有贪心的,有被陷害的,还有稀里糊涂送了命的。”
他说到这,停了下来,看了看我,接着说:“这宝藏的消息传出去后,引来了不少心怀不轨的人。
他们为了得到宝藏,啥手段都使得出来。镇上的人是天天提心吊胆,生怕哪天灾祸就落到自己头上。”
我听得入了神,忍不住插话道:“那后来呢?”
他白了我一眼,接着说道:“后来啊,有一伙强盗听说了这事,冲进镇里,逼着大家交出宝藏。
镇上的人哪知道啊,结果这伙强盗见人就打,见东西就抢,闹得鸡飞狗跳。”
“再后来呢?”我着急地问道。
“再后来,镇上有几个胆大的,组织起来和强盗拼命,死了不少人,才把强盗赶走。
从那以后,这宝藏就成了镇上的禁忌,谁也不敢提。”他说完,长叹了一口气。
他看了我一眼,叹了口气,“好吧,既然你这么执着,那我就告诉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