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儿女的,大概小时候都经历过成百上千的试探,百折不挠地探索,才明白父母究竟对自己怎么样吧!
比如下面两件小事,就足以看出魏谚的家庭地位了。
不知是魏谚家里太穷还是东北本来就缺鱼,魏谚从小吃鱼的次数屈指可数,似乎只有快过年的那几天,才有炖带鱼可吃。
今年不知怎么了,没过年也有带鱼吃。
魏谚吃鱼简直太费劲了,这么说吧,别人吃一顿饭的功夫,她也就能吃一块鱼。
因为魏谚吃鱼之前,必须得把刺儿一根根地全部都剔除干净,生怕被卡到的那种。
即便速度如此的慢,魏谚也比魏谙要强一些,因为魏谙根本连刺儿都不会剔,魏谙要吃鱼,只有等妈妈给挑刺儿了。
每次吃鱼,魏谚都多备一个小碗在旁边,她拿起一块鱼,专心致志地用手一点一点地剔除鱼刺,然后把剔完刺的鱼肉放到小碗里。
直到小碗里攒了足够多的鱼肉,魏谚才开始享受美味。
就跟吃瓜子是一个道理,有的人喜欢嗑一个吃一个,有的人喜欢嗑完拨出来,堆成一堆一起吃,享受那种填满嘴巴的香味。
魏谚剔鱼刺剔得聚精会神、专心致志,以至于魏谙在一旁偷偷地吃了好久,魏谚竟然一点也没发现。
等到魏谚发现,小碗里的鱼肉都快被魏谙吃光了。
弄了半天的鱼肉被魏谚偷着吃了,一点都没剩下,魏谚气得大哭了起来。她大声责骂弟弟,把碗也推倒了。
田玉兰上前笑着说:“不就吃你点鱼肉吗?至于生这么大气吗?你弟弟小,你当姐姐的,扒点鱼肉给弟弟吃怎么了?”
“那他也不能偷吃我的鱼肉!”
“什么偷不偷的,你扒鱼不就是让人吃的吗?”
“我扒鱼不是给他吃的,是给我自己吃的。”魏谚哭着说。
“谁让你没看见呢!”说完,田玉兰和魏谙都大笑了起来。
他们的笑声深深刺|激了魏谚,当下她没说什么,只是不停地哭。
田玉兰笑着出去了,魏谚看到魏谙还在那笑,还朝她吐舌头,似乎是为了自己的胜利而沾沾自喜。
魏谚怒不可遏,一伸手就抓住了魏谙的手。
她用指甲狠狠地抠进了魏谙的手背,魏谙吃痛,急忙想甩开她。
但魏谚毕竟比他大,他根本甩不开,两个小手背生生被魏谚抓出了几道口子。
这下轮到魏谙大哭了,哭得那叫一个惨烈,在这个家,只有他打别人,他惹别人的份,他也没想到,魏谚真敢对他下手。
田玉兰听到魏谙的哭声后急急忙忙跑进屋里问:“又怎么了?”
魏谙伸出两只小手,边哭边说:“我姐挠我,呜呜呜……”
田玉兰看到魏谙的两只小手被挠成那样,有好几个血淋子,十分气愤,抬手就要打魏谚。
魏谚愤怒地说:“你偏心!明明是他把我的鱼偷吃光了,你还不说他,还说我,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?”
魏谚的话像是一根绳子,吊住了田玉兰的手,田玉兰这巴掌变得格外骑虎难下。
打,好像魏谚根本就不是亲生的;不打,她又觉得魏谚把弟弟挠成那样是真该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