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我的自由。”
“自由?孩子就得听大人的话,告诉你不准出去,更不准去找她。”
“妈,桌子我都拾掇完了,碗我也刷干净了,你还想让我|干啥?”
“干啥?你眼里就没点活儿!地扫了吗?鸡喂了吗?水缸里还有水吗?家里的脏衣服都洗了吗?夏天了,冬天的棉被也得拆拆洗洗,趁着天好晒一晒。”
魏谚实在听不下去了,这真是不让她出去,只能在家干活的意思啊!
想着弟弟们一早吃完饭就先后偷偷溜掉了,自己在家收拾一顿,然后写作业,好不容易把作业写完了,想出去玩一会儿都不行,真是同人不同命,同样是一个妈生的,自己就像童工一样,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,而两个弟弟优哉游哉自由自在多快活!
魏谚气嘟嘟地说:“我就扫个地,扫完地我就走。”
“你走个试试。”田玉兰扯开嗓门吼道,“你敢跑出去,看我不打死你!”
魏谚本就不高兴,扫地的时候扫得尘土满天飞,连笤帚都快要飞出去了。
田玉兰一看,魏谚这是甩脸子给她看呢,于是拿着日常的笤帚疙瘩就上来打魏谚。
魏谚也渐渐大了,不像很小的时候那样逆来顺受了,她一把抓住了笤帚疙瘩,说道:“妈,你不就欺负我身体弱、又瘦又小吗?我要是长得五大三粗的,你还敢打我?”
“我是你妈,有什么不敢的,我想打你就打你。”
这是魏谚第一次反抗来自母亲长期的“家庭暴力”,田玉兰简直要气炸了,她趁着魏谚用手拽住了笤帚疙瘩,飞起一脚朝魏谚的下|体就踹了过去。
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,魏谚痛苦地蹲下了身子。
田玉兰看着蹲在地上的魏谚,愤愤地说:“小畜生,还反了你了。”
魏谚开始大哭,哭得撕心裂肺,嘴里不停地喊着奶奶,田玉兰听后,吼道:“你想你奶奶就去地底下找她啊!在这嚎什么丧?”
魏谚在地上蹲了很久,待到她稍稍缓过来后,她站起身来,突然感到一股热流从自己体内流出,像是尿了裤子一样。
魏谚赶紧自己跑到茅厕,脱掉裤子一看,只见一摊鲜血赫然出现在眼前。
魏谚登时吓得哭了起来,她在电视里看到有人吐血或者出血就意味着即将死亡,她没想到,妈妈的一脚居然将自己踢得离死不远了。
魏谚擦干了血,哭着来到了马路上。她漫无目的地游走着,像一个真真正正的死人幌子,一个没有心肝的僵尸一样。
魏谚来到北面的场院里面,这里除了秋收的时候,基本没有什么人,四周都是庄稼地。
现在是夏季,田野里面都是绿油油的,绿色代表着生命和生机,可自己的生命是不是要结束了?
泪水在不停地洒落,她不知道,这些泪水是不是她在人间最后洒下的东西,就像林黛玉一样,上辈子欠了人情,这辈子她也注定要把全部眼泪还给妈妈吧!
“魏谚,你怎么了?”魏谚正沉浸在自己即将死亡的痛苦之中,她甚至在想该怎么跟这个世界告别呢,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。
她回头一看,模糊的泪眼中映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