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你知道我爸关在哪个派出所吗?”
“我哪知道?”
“那我去哪里找我爸呀?”
“你不会去打听吗?一个派出所找不着,就去另一个派出所找,地方就这么大,怎么也能找着啊!”
“妈,他们只是打牌,民间娱乐,玩得又不大,输赢最多也就几十块,不会按赌博处置他们的。没准儿明天就放回来了。再说今天天都这么晚了,这大黑天的,你让我一个人出去找,我也害怕啊!”
“哼,我不提这事儿,你问都不问一句,可见心里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,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养大,还供你上大学,你去派出所哭一哭怎么了?丢你的人了?明天一早,你拿着个包袱,里面装点衣服什么的,就去派出所找,找不着你也别回来。”
魏谚说:“你怎么不说我弟弟,单说我呢?他们还是男的呢,家里出事了,都推给我一个闺女?这时候觉得闺女重要了?”
“他们也没上大学啊,他们现在都给家里挣钱了,就你一个赔钱货,还一天天觉得自己挺好的呢!上大学有什么用?不还是狗屁不是,连你爸被抓进去都解决不了,我看你这大学还是趁早别上了。俺也不愿意再给你花那个钱。”
魏谚对田玉兰早已经失去了希望,也不想再多跟她说话,只是敷衍着说:“明天早上我去派出所看看。”
没想到第二天早上,魏良淳自己就回来了。田玉兰赶紧问:“没事儿吧?”
魏良淳说:“没事儿,不知道哪个缺德女的举报的,说是她丈夫成天去看人赌博。哪是什么赌博,警察一共没收了不到200块钱,后来说就是普通娱乐,就把我们钱都没收了,人都放回来了。”
“那赶紧喝口热水,吃点饭吧,魏谚,饭好了,往上端吧!”
吃完饭以后,三个孩子都出去了,田玉兰又开始跟魏良淳嚼舌根:“你真养了个禽兽不如的大闺女,你被抓走了,她跟没事人一样,就知道跟她两个弟弟在炕上看电视,一点儿都不带着急的。晚上我让她去派出所找你,她就是不去,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?”
魏良淳没有说话,但心里也是恨极了魏谚,好几天都不给她好脸色。
对于这种情况,魏谚已经心如止水,田玉兰告状,不管有理没理,白的也能说成黑的,魏良淳没有判断能力,只会干生气,两个人余恨难消,大半夜睡醒了就骂孩子,多少年了,一直如此,从未改变。
虽在生在这里,长在这里,但魏谚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家,她一放假就喜欢躲出去,找同学、朋友聊聊天,说说话,因赵玉梅家离得最近,她常常会躲到赵玉梅家找赵玉静说会儿话。
赵玉静也考上了师范大学,不过是学校比魏谚略差了一些。
赵玉梅与魏谚虽然没有因为兰越彻底闹掰,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语言,看她接邵凯电话的样子,魏谚知道,邵凯又成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