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出来孩子怎么办啊?”
“已经把奶水吸出来存在冰箱里了,孩子饿了就热热给她喝就行,再说,孩子也吃辅食了,饿不着。”
“你哥说咱妈怕是治也治不好了。”
“嗯,治好是不可能了,这么多年糖尿病,身体哪哪都不行了,就看这回能维持多久吧!我哥一来就说不治了,治也没有用,我说那不行,亲妈还活着呢,不能就这么不管了。”
“治吧,都已经这样了,咱肯定得给治,至于治疗成什么样,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。”
“是呢,我也想治了可能不好,不治就更完了。咱妈这状态,不治的话,活不了两月了。”魏谙说着,眼里蓄满了泪,魏谚第一次感觉到了母子深情这个词语的含义。
第二天一早,兰越和魏谚就来到了医院,田玉兰要做各种检查,魏谙在这守了一夜,兰越让他去酒店洗个澡,睡一觉,他们带田玉兰去检查。
田玉兰已经不能走道,魏语去借了个轮椅,兰越和他一起把田玉兰抱到轮椅上,魏谚推着轮椅和魏语一起带田玉兰去各科室进行检查。检查的时候,田玉兰也根本站不起来,需要魏语把她从轮椅上抱下来,然后再抱到检查床上。
魏谚心里不是滋味,在门外等待的时候问魏语:“咱们这腿啥时候不能走道了呢?”
魏语说:“就是这次昏迷以后,以前都还能走道呢!”
“那大夫怎么说?”
“大夫说每天得按|摩,回去以后得做康复训练,要不然以后可能就不能走了。”
二十多年了,田玉兰自从确诊糖尿病以后,感觉不是这病就是那病,从来没有舒舒服服过,人啊,没有健康的身体,活在世上实在是太遭罪了。
下午的时候,医生来找魏语,让他去药店买几瓶白蛋白,说医院里面没有,输液的时候要用。
田玉兰问:“贵吗?多少钱一瓶?”
大夫说:“可能200多一瓶吧!”
“那么贵啊?”魏谚对这话再熟悉不过,这几乎是她小时候听过的最熟悉的话了,无论买什么,无论多少钱,田玉兰似乎只有这一句疑问:那么贵啊?
大夫走后,魏谚上前说:“妈,你别管了,我和兰越去买,我们来的时候看见这边到处是药店,我们去问问。”
“买那玩意儿有啥用啊?钱还不是白花,我这病能治就治,不能治就不治了,死了得了。”
面对田玉兰如此消极的态度,魏谚心里真是不舒服,自己和丈夫放下还在喂奶的孩子,千里迢迢跑回来看她,照顾她,她却总是说那种令人丧气的话。
兰越见状,上前道:“妈,医生说这个药对你身体有用,咱得买!没事儿,不用您花钱,我和魏谚花钱。”
“兰越,我听你妈说这几年挣得多了,你们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了。”
“是啊,妈,所以,这几瓶白蛋白我们还是买得起的,你不用操心钱的事儿,配合医生好好治病就行了。”
魏谚和兰越走后,临床的家属说:“看你这女婿对你闺女多好啊!对你也好!摊上这样的女婿真是几辈子积德了。”
田玉兰略有些骄傲地说:“是对我姑娘好,我姑娘命好,有福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