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下半夜皇宫才安静一些。
南卿睡得迷迷糊糊,口渴难耐,伸手摸向床边的杯子,结果突然打碎了。
守夜的宫女听到声音进来,就看见姑娘手在流血,打碎的杯子扎到了姑娘小臂。
宫女吓坏了,这么漂亮的肌肤受伤了,看着就让人心疼。
“姑娘别动,千万别动,奴婢来收拾。”
几个宫女安排都很好,有人收拾碎杯盏和弄湿的被褥,有人去端水进来给南卿清洗伤口,有人去了拿上药。
宫女给南卿伤口上了点药,还好扎的不严。
“姑娘,下次要喝水叫奴婢们一声便好。”
南卿没受伤的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床上,脑袋很乖的搁在膝盖上看她们,轻声说:“我忘记自己已经在南陵皇宫了,还以为是在……”
说到后面便不说了。
谁都知道这位姑娘是女奴,从小教导歌舞。
虽然一身养的细皮嫩肉,但地位极低,要看人脸色,她夜里定然是没人伺候的。
这样的她让人心疼,给南卿包扎伤口的宫女动作忍不住轻了又轻,生怕把人弄疼了。
看到她手腕上被男人抓出来的青痕,宫女们心里心疼,陛下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,怎么抓的这么重……
……
天亮了,晨阳照在宫殿的外墙上,将红墙布上了一层光,打扫庭院的宫女身影映在墙上。
虽出了太阳,但许多人心头都盖着乌云。
昨夜未抓到刺客……
陛下大怒,统领被贬,昨夜巡视的侍卫都被罚了。
几道宫门都紧锁,那刺客竟然还在宫内,恐怕这几日都不会安宁了。
秋日,这太阳一点都不暖,一阵阵的风吹着人发寒。
南卿披了一件厚一点的外衫坐在美人榻上,手边摆放着香炉和一把琴。
“我感觉药效过去了,现在头也不痛了。”南卿对二二说。
二二:“昨天你下的药剂量虽然小,但是你第一次服药,身体没有抗药性,所以昨天晚上才会发疯。”
南卿睡得好好的,突然一个翻身就起来换夜行衣,拿一把刀子就出门了。
二二都被她吓了一跳,还以为她因为受了委屈,现在药效发作就沉不住气,打算深更半夜去手刃了凤晁。
“这药滋味……”
南卿昨晚只觉得自己很亢奋,还有脑袋一抽一抽的疼,格外暴躁,就想闻点血腥味。
“凤晁现在肯定很气,扎了他一刀子还抓不到人。”南卿想到这件事就开心。
吃点疯药还是有好处的。
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发疯报复!
……
李德:“陛下,姑娘听闻陛下遇刺受伤,亲手煮了参汤带着过来。”
李德心里在打鼓,他也是壮着胆子来通传的。
陛下今日心情不佳,李德生怕自己的脑袋就突然掉了,正好北陵那个女子来了,或许能哄一哄陛下开心,所以李德斗胆进来通传。
凤晁身上的衣服穿的松松垮垮,脖子上扎着白布,侧边也隐隐约约能看见他肩膀上的白布。
明明受了伤,但是他身姿挺拔神色不变,压根看不出他失血受伤了。
“让她进来。”
一身烟红裙装的南卿提着食盒进来。
美人虽然穿着鲜艳动人,脸上也画着精致妆容,可是头上未带许多珠翠,看上去就是清新诱人。
凤晁瞧见她,眼神上下打量,说:“脱了鞋袜走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虽然还有几个小太监在,但是太监不算男人。
南卿乖巧的脱了鞋露出粉白好看的脚,然后提着食盒走到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