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不顾六十余的高龄,在丫鬟的搀扶下,迎着寒风一路小跑过来。
她一把拉住容曜辰的双手,不住的发抖。
干涩泛白的双唇发着颤,混浊的眼眸,噙瞒了泪水,像决堤的河堤一般控制不住。
似有千言万语的话想要说,此时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口,半晌:“我,我的儿啊,七年了!为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啊!这不得疼死啊。”容老夫人双腿发软,险些站不住。
“儿子的伤无碍的,只是让娘亲担忧,是辰儿的不是了。”容曜辰抱着几乎昏厥的娘亲,心头也不是滋味儿。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!”老夫人此时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,完全没看到柳音音和桑吉。
说的更准确的是,她眼里除了容曜辰,已然没有了全世界。
桑吉透看了一眼柳音音,眼底闪过一抹奸诈的笑意,心想:看样子她确实只是容府里的小角色。
“娘亲,几年不见您头上的白发添了不少,是儿子不孝。”容曜辰眼含热泪,跪在老夫人面前。
望着自家娘亲那张衰老的脸,心中万分愧疚:“儿子答应你,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。”
这七年来,他在外,为容家大业隐姓埋名日夜忍辱负重暗,同父帅一明一暗各自为营。暗中降伏了许多势力。
只需一个契机,容家兄弟姐妹做外援,可吞并半壁江山。
他没有对任何人都没有亏欠,唯独亏欠了日夜想念他的娘亲。
“好,好!快,准备饭菜为少主接风。”老夫人身旁的侍女花蕊,红着眼眶吆喝着。
“做一些辰儿喜欢吃的。”容老夫人抹着眼泪,牵着容曜辰的手,正要往里走。
“娘亲,这次儿子带阿音一起回来的”容曜辰拉着老夫人的手,看向身后的柳音音。
乍听这名字,还未看到人,老夫人的面容就垮了下来,眉头紧锁面带不悦:“她啊!原以为这丫头长大了,有了脾气,离家出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心中是嫌弃的不行。
晦气的东西,走了便是了。
怎么又和她的儿搅扰在了一起了,真是阴魂不散。
柳音音入府七年,深知不讨她老人家的欢心,若还想住这里,日后的好过一些,必须要收敛了性情,做个老夫人喜欢的晚辈。
她耐着性子,规矩见礼:“老夫人福安,是阿音任性,离家出走惹您老人家生气了。”
“之前你在府中,老身看得出你是装的。这次出去一趟,人倒是真真变得温顺了一些。”
容老夫人昂着下颚,瞥了她一眼,着实看不上眼。但又不想叨扰了今日府上开心的氛围,眉眼轻扫柳音音。
很快,她的目光就集中到了桑吉身上:“方才忙着高兴了,还没看到这位是?”
容曜辰还没开口,桑吉听闻老夫人问,眼前一亮笑颜如花的上前一步挽着老夫人的手臂:“老夫人,我是您未过门的儿媳啊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回老夫人,前些日子,我是和曜辰才拜了天地的,只不过遇见了突发状况,还没来得及入洞房。”
桑吉低着头,扭捏着,有种难以言语的土腥娇羞感。
显然面前有了荣华富贵,一味的想要巴结,早已把桑老爹的惨死抛掷脑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