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犹豫示弱,式弥比她还着急,她紧紧抓着伶舟里的手说道
“你只属于你自己,你不属于任何人,无人可左右你的思想,来指挥你的人生,就连父母也不可以,你是独属于你的存在。难道……你就甘心过着被丈夫威胁打骂,被他三天两头找上门威胁吗?你甘心自己用皮肉换来的钱去养这样一个无用的男人吗?待你人老珠黄,连女闾都容不下你的时候,难道你还希望你的丈夫将你卖去他处,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吗?!”
式弥的手很温暖,也十分有力量,她那双透露着坚强不屈的眼神,与自己不一样。
当伶舟里从一位女子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时,她是震撼的,在自己的人生中,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,我是属于我自己?我不属于任何人?我不属于丈夫,不属于父母,我该为我自己的人生而做主?
听从父母之命嫁的夫君,即便与自己所幻想的婚姻生活差了十万八千里,可伶舟里却认命,不敢有半分忤逆。当夫君破产身无分文,将其卖入女闾时,她只有掩面哭泣,却没有说过半个“不”字。
这是为什么呢?
伶舟里眼角泛泪,好像那早已枯死的,被他人所拿捏的灵魂,在此刻又回到了自己体内,原是灰暗的人生,在式弥的话语下,似乎要重见光明了!
“我,我该怎么做?我……要说什么?”
她同样牢牢握着式弥的手,强烈渴望着眼前的姑娘能给她一些反抗命运的力量。
“挺直了腰板告诉你丈夫!自今日起,你与他再也不是夫妻!再也不受他威胁!你也永远不会再度屈服于他的暴力!”
施夷瞧着,说了句
“光说出口有何用?没实际行动?”
这时,式弥拍着伶舟里的手背安慰道
“你能说出口,也是一大进步!用言语来反抗,再加之身体力行,定能摆脱你的丈夫。”
在式弥的一番规劝下,伶舟里似乎也有了信心,她带着式弥来到了丈夫所住的茅草屋前,又有些示弱地说道
“他就在里头,若没有去赌钱,定是在屋内睡觉。”
式弥瞧着这破茅草屋,二话不说就上前敲门,果不其然,未片刻功夫,有人开门了。
她的丈夫大白天就喝的醉醺醺的,一身破烂衣裳没个正样,一边挠肚子,一边惺忪着眼睛,瞧着屋前站了两个美人,更是放肆地调戏起来
“伶舟,你也对你的夫君我太好了吧?大白天竟然把你们店的头牌都带来了,怎么?是想伺候本大爷?”
伶舟里见了丈夫,是本能地恐惧他,她下意识躲到了施夷身后,施夷瞧着眼前的男人没规没矩,杀心暴增
“式弥,废什么话!一刀砍了他!”
式弥不恼,而是将伶舟里从施夷身后拽出来,叫她直面自己的丈夫
“说吧!把你的需求,你的不满,通通告诉他!高声叫嚣!叫他不要来打扰你的人生!叫他死一边去!”
伶舟里露怯,不敢抬头,拽着式弥的衣角低声说道
“要不改天吧!好吗?改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