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
“不知道，大抵快天亮了。”

嬴政闭着眼，手仍在抚摸着式弥的肩膀。

“你还得早朝，得赶快小睡片刻。”

式弥起身看着嬴政的脸颊，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下，有长长的睫毛倒映在下眼帘上。

“你的胡子好像有些长了。”

“是啊……”

“要蓄胡子吗？”

“这样才会更有君王的威严啊。”

式弥瞧见嬴政浓密的鬓发周围，也延伸出了一圈青黑色的胡子，他显然是毛发旺盛的那一类人。

“最近总觉得自己在逐渐老去了。”

嬴政缓缓张开双眼，深邃的眼眸难得露出了几分温柔。

式弥细细观察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男人，看着他凸起的眉骨，深邃的眼窝与高耸的鼻梁，还有嘴唇周围特地蓄起的小胡子。

“而你还跟刚入秦的时候一样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。”

他有意无意地玩弄着式弥散开的长发，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还停留在妙龄少女的阶段

“你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，但似乎越来越光彩熠熠，连一点皱纹也没有。”

嬴政笑着说道

“大抵是政务繁忙，我已经感觉自己眼角稍稍有显露的皱纹了。”

他又再次闭上了眼睛，像是开玩笑似得叹道

“若你真的不会老，而我却越来越苍老，成了一个糟老头。到那时该怎么面对你这样一个‘妙龄女子‘呢？”

式弥看着嬴政，他如今正值壮年，也正是意气风发之时，怎会突然有此感叹呢？

“你离衰老，大抵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呢！”

式弥吻了吻他有些干裂的嘴唇，有些略带深意的说道。

“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做更多的事啊！”

嬴政看着式弥，他一转方才的温柔，眼神变得略带了几分杀气。

“我不能再让秦国局限于此了，我的野心在日渐膨胀着，如今也该让秦国看看另一片天地了！”

他一个翻身，将式弥压在身下，语气虽是温和，可这眼神不是方才缠绵时所有的。

“我要趁此，一举灭掉六国！完成秦国历代先王想完成，却一直未做到的事！这条路定是尸骸遍地，用血与白骨垒起的千秋大业！这条路不管谁来阻止，都无法令我改变主意！式弥，你会支持我的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