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然是你!”从浓密的树荫下,急急走出来一个人,吓我一跳。
“李瑞芹?你不已经……你咋还……?”我愣住了。
“它不是我想要的,乏味极了!李子北,一切都不是我想的样子!”
“不管咋样,要接受现实,这一点,你无力改变!”
“你为什么不接受我?”
“你是暴风骤雨!下得太急,极具破坏性,属于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,我不能泰然接受你!你更决堤的洪水,没有任何人可控制你,认命吧,尚若还有来生……”
“少给我灌迷魂汤,那是屁做的!这下子好了,李红霞可以……”
“不可能!她只是我的一枚棋子,你知道的!”
“她大当老板了,有钱了,你可以……”
泪光,绝对是,闪着亮光,“我好不容易来家一趟,你就不能消停一下?你这是存心笑话我?”
“我还美吗?”她突然走向我,我闻得见那种香。
我咬下嘴唇,不由自主退后两步,“别这样!别这样!……”
“你就是个孬种!怪我眼瞎!你究竟对我有没有过一丝丝喜欢?”
“这已经没有一点儿意义了,我们不讨论它好吗?你是想把我逼到墙角,甚至折弯腿,把一只脚伸到墙上?让我下次看见你就跑?爱情可以不再,友谊一定长存!至少,我们还是朋友!如果连朋友也没得做,只好老死不相往来,这不是我想看到的,不管怎样,我九岁那一年,你让我惊悚一生,我会时常想起那愚不可及的一幕:女人是老虎!这是由你:我曾经最喜欢的女人,给我上的第一课!生涩难懂,我落荒而逃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她笑得前仰后合,“我哪里知道那是一剂猛药?把你吓得筛糠,唉,我当时竟然没有注意:你尿了没有?”
“真不记得了!你这是猥亵儿童,哟,要搁今天,恐怕得判刑,幸巧发生在混乱年代,司法不分健全,便宜你啦!你也太着急些了,这不是对牛弹琴吗?我要是一个四五十老光棍就好了,来个恶虎扑食,最终各取所需,终是生不逢时,你呀,真情错付,怪得了谁?这是我命里一个结,解不开啰!”
“我以为你忘了!”
“终生难忘!”
“就没想着继续深挖一下?”她露骨表示,风大起来,嗖,嗖嗖---,把她的长发吹乱,枝叶葳蕤,花芯炸裂。
“唆鬼上吊?可我不是鬼呀?”我摊摊手。
“看来我是一腔真情付东流了?你说我咋这么倒霉,遇人不淑?”她双掌自砸。
“命数,劫数!要不曹操倒霉遇蒋干,萝卜干倒霉栽稀饭!没有办法,人生苦短,人在激流里淌,与之擦肩而过,这叫有缘无份,咱就是这一路,能与之相撞,擦出电闪雷鸣的火花,那是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同枕眠,要是我能活一千年,我不成了妖精了?我们修行不够呀!”
“屁!歪理斜说!他糟蹋了你未婚妻,作为报复:你就把他新婚的妻子也糟蹋了!这叫一报一还!有没有这种?”她眼睛里有火,不仅要燃烧自己,还要连我一起,这哪是撩拨,分明就是把我当牲口,只为欲望而活着。
“狗咬人一口,人还能咬狗一口?”
“人有时还不如狗高尚!”她如陀螺旋转而去,笑声象水,哗哗流淌。
望着她决绝的背影,我知道她是失望的,我们的结局早已经注定了:不欢而散!相思是酒,需要苦酿,时间封存,我的手伸开,扎煞摇晃,嗓子被丰沛的情感激流堵住,叫不出来,差着时辰,差着火候,阴差阳错,李瑞芹为爱奔走,象风,有几分执着,更有几分任性。
“姐,听我一句劝,今后不要再来了,不要再见那个人,我希望你能把我话听进去,那个人妥妥的就是畜生,他和我大那点勾当,迟早会爆发,以毁灭的方式,看见没有?太阳已经出了这么老高,我们的大还没有影,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?前天谈妥的一单生意,就这样黄了,这种内耗,迟早会遭受毁灭性打击,我们家扛不住!我怀疑俺大少人家钱,所以人家才理直气壮,他造的孽,我们必须用下半生偿还,姐,回来以后,好好找个人,把自己嫁了,哪怕普通一些,只要他对你好,我就……”
“四,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”李红霞大吃一惊。
“我估摸着这艘大船不止一万,据懂行人最保守估计:至少要三万,姐,你想想三万是个什么概念?他哪来哪么多钱?就算借,靠什么还?我估计是民间高额借贷,你懂吗?”
“四,和你姐谈什么?”牛芳芳才睡醒,一边梳头,一边往甲板上走。
“姐,别告诉她!她扛不住!”
“没什么,随便聊几句!四,你这就走?”
“我的菜摊子临时找人照看的,我得回去了,姐,记住我说的话!”李红旗从码头拾级而上,当时,李宏发正在船舷那儿刷牙,李红旗张张嘴,没有叫出来。
望着李红旗的背影,牛芳芳用套皮套好头发,“怎不留四儿在这吃早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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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出了摊子,来不急在这儿,妈,我们早饭回去吧,家东头那块地里草又该锄了!”心里象波浪泛起。
“你大去送人,倒把自己送没了,等他来吧!”
“反正吃了早饭,我就走!”
“小妹这么急?不会是去找李子北吧?我听宏图说:你们好过一阵子,真的假的?”李宏发吐着嘴里残余的牙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