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!不对,她来过,又上船了!”
“胡扯!她根本没上船!”
“去我嫂子家了?”
“没有!”
“那她去哪儿了?”
“我问你!”
“我不知道呀?俺大应该知道,可他没说!”
“问题就出在这一个月里,她怀孕了!”
“什么?什么?这不可能!”
“都干呕啦,几个月下来了!”
“是北爷的吗?”
“八成是,问她她不说,还很高兴的样子!你大不在,你看怎么办?你大去过他家提亲,可林兰香把你大撵了出来!”
“你别急,如果真是北爷的,这事好办,就怕不是呀,那会闹出乌龙来!这样吧,你先坐,晚上你搭车回去,我现在去找一下他,看他怎么说,再作定夺!”
李红旗这样说,她稍稍平静些。
“怎么是你?有事?”我走到大门口那儿,看见的是李红旗,有些意外。
“北爷,能耽搁你十分钟吗?”
“能,我得请假,下节课考试,我都三个星期没回家了,忙得焦头烂额!”我拧身走了,我们曾经有过友谊,是最纯真那种,相互欣赏,相互扶持,我珍视那段友谊,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分道扬镳,但我们是同一个地方来的。
请了假,我们去了对面一家茶店,要了一些东西,坐下。
“北爷,虽然现在我不上学,但你依然是我最佩服的人,书你读得好,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,我虽然能挣几个钱,但我看不起我自己,在坠落中沉伏,时醉时醒,内心挣扎厉害,但我有件事,必须要落实一下,这关乎到我姐后半生的幸福,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,希望你能以实情相告!”
“是李红霞吗?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事,也不存在其他不可告人之事,我只是奇了怪,在两个多月之前,那会儿天气还热,暑气未消,她来找过我一回,说些莫明其妙的话,当时我气得七窍流血,赶她走了,学校里到现在谣言都没有消弥,红旗,我以人格担保:我和你姐什么事都没有!我学习这么忙,每天六点钟起身,忙到夜里十点,象机器人一样,躺下去就想睡觉,做不完习题,考不完的试,我快要崩了,这里面的人,高三、高二一千多人,全是如此,为了明天人生决战那一时刻,我们已经不是人了!”
“北爷,别说了,我懂了!我相信你,为了未来,努力吧,祝福你,我失去了与命运博弈的机会!给我个补偿的机会好吗?”
“你说!”
“让我来结账,这等小钱,对我来说,不算什么,你回吧!”他拍拍我的肩膀。
我走出那里,到校门那儿,我回一下头,他依然坐在那儿,举着杯子,吃着茶食,向我扬一下,友谊的风筝,再次断线。
李红旗虽浑,但懂得事情来龙去脉,知道问题出在哪里,回到住的地方,很严肃对牛芳芳说,“妈,现在一切都清楚了,你要做好最坏打算,十之八九,我姐被俺大卖了,这事与北爷没关系,这样,你回去以后,和我姐一起来,先去医院检查一下,然后等我大来,一切都会水落石出!”
“卖?卖给了谁?”牛芳芳想不到事态这么严重。
“不知道!你回去以后,千万不要声张,一切由我来操作,做到人不知鬼不觉,不要闹得满城风雨,丢的可是我们家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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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那么相信李子北?他不会骗你?”
“妈,我是成人了,你能去看看他们---那群我们并不熟悉的人,在干什么吗?象机器人一样,从早到晚做习题,考试,怎么可以有时间腾出一个月时间,做出那等龌龊之事?这里有蹊跷,出了问题,我们先不要忙着指责谁,应当同心协力把事情处理掉,这才是该有的态度,而不是指责抱怨,教训还不够深刻吗?我二哥为何离家出走?你们就没有一点儿责任吗?因为这个家太乱,他看不到任何希望,所以……”他看见牛芳芳的泪水,已经滴下来。
学校对我的调查,随着外界风平浪静,谣言不攻自破,班主任嵇老师亲自在班级为我平反,这对我来说:意义非凡,这三个多月,对于我来说,是人生考验,我平静的外表下,内心起了一丝丝涟漪,那是激动,内心山呼海啸。
“哼哼,原来闹了场乌龙,有点意思,我就说嘛,不应该,咱李子北是什么人?眼光啥时候差过?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,看的是天,啥时候看过地?兄弟,对不住,被谣言迷了心智,你担待!”快嘴张飞就这德行,跟风他最快,认错也从不含糊。
“去!好坏全让你说了!”我刻意看了一下毛小岚,她平静如风,扭脸扫描还是躲我,不得深究,心荡漾在春风里。
半晌,几个人争相扑向李红旗,结果终出来了,“姐,不做是留,你定!是个男孩子!”李红霞一脸愁云,想不到父亲会和汪凤楠合谋对她用迷药,她的世界已经坍塌,区区几千块钱,就这样以骗局的方式,买走了她的青春,她的幸福,泪无声滚出眼眶,她所憧憬的都化做泡影,李宜忠没有跟上前来,新的计划又跌入心底,为了钱,他疯了一回又一回。
“姐,无论你嫁谁,我建议:这个孩子你得留,走吧!”
“要不,听你弟的?”牛芳芳的心被撕裂,用肘碰了一下李红霞。
没想到李红霞“哇---”地一声,哭出声来,李宏图丢了烟,赶紧跑过来。
“李宜忠,你到底是不是人?能不能做点儿人事?钱,钱,钱,钱是你大呀?”她的拳头打在自己胸口上。
如果说,事情到此为止,李宜忠结局会是不错的,但欲望是一列无闸高铁机车,把李宜忠以及全家带上一条不归之路,他不该重启和汪凤楠的关系键,这是一步错棋,那身官符不仅仅是吓唬小偷小摸,揖拿犯人的标配,而是权力游戏中一个把子,有时普通人真不敢小觑它,更不该挑战它的底线。
满天乌云风吹散,李宜忠又坐在能成事的宝座上,指手划脚,除了怕李红旗那训斥式指责外,其他人只有仰天长叹,下一步棋,他已经想好了,就是他恬着脸请请胡沁芳办的事,这人叫胡乔,木匠,三十多岁,胡子邋遢,人黑话少,很多时候三脚踩不出屁来,你就是把踩进烂泥里,他自己会拱出来,决不会向你寻机报仇。说实话胡乔到了这个岁数,基本上自己都放弃了,猛然听说有这等好事,他都怀疑是假的,是骗婚的,胡沁芳是干甚的,他知道。
“姐,你就别在拿我开涮了,我穷得叮当响,又恁大岁数,谁会要我?”